她不光想说这些，她还想说：“我要陆绣春来见我！你让她来见我！我想见她！”

可是她不行，张雅是下属，不是下人，她不可以对她这么说话。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憋屈地哭。

“她不让我告诉你，王总，你应该照顾好自己。”张雅站在床边看着她。

“你也不准告诉她……你不要告诉她……”真不想被她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没出息，“求你了……”

离开王家后，陆绣春给张雅发了个红包：辛苦了。

过了一会，王露然也给她发了个红包，上面备注着：封口费。

后者她没收，毕竟她已经什么都说了。

公司筹办的初期需要做的事情很有，她们需要开各种各样的会议，为了协商没完没了的细节，以便日后不会为此翻脸。

陆绣春已经连着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她觉得大概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不愿承认其实是因为工作的麻痹没有发挥作用。

她揉了揉眉心，午间休息只有一个半小时，她挑着米粒吃饭，江锦秋坐在她的对面。

这是江锦秋第一次吃食堂，可她努力当作这是她千百次吃饭的其中一次。

吃饭的过程中，她时不时就会看向陆绣春，自从那次，陆绣春就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

陆绣春上次说的话始终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每每想起，那座大山、那场大雪就会浮现在她的眼前。还有陆绣春离开的背影。

“我得回家一趟，下午我可能会迟到。”陆绣春淡淡地说。

她终于选择站起身。

“行，你迟到去吧。”江锦秋故作轻松。

继续吃饭。

食堂的饭菜还真是普通，她想，需要换个厨子。

陆绣春已经离开。

「陆总，王总不肯做检查。」这是刚才临近下班的时候，张雅发来的消息，「需要安排医生么？」

一个小时后，陆绣春带着医生来到家里，来到曾经她们两个人的房间。

陆绣春已经把自己的东西从卧室搬除了，房间变得尤其空旷。

床上的妻子厮迷着眼，听见脚步声后，她努力睁开眼睛，睫毛低垂着，还泛着湿润。

她看见了她，“绣春……”

可她当作一场幻觉，希望落空一次后，她就不敢再当真了。

陆绣春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问她，“阿姨呢？”

她稀里糊涂地回答，但从她混乱的语言组织里可以得出，她给阿姨放假了，她说是她非要让阿姨走的，让她不要怪阿姨。陆绣春问她为什么，她说：“想让你担心……”

“绣春，你会不会担心我……”

“不会。”陆绣春回答。

“你不爱我了……”她扁着嘴巴掉眼泪，陆绣春还是忍不住觉得可爱。

“你已经不爱我了……”

我爱你。她在心里默念。

这时，医生正好抽完两管血，冲陆绣春点了点头就走了。

“陆绣春……陆绣春……”

陆绣春按着她手腕上止血的棉花，低声应她：“我在……”

“绣春……我想要你抱抱我……”也许知道是幻觉的缘故，王露然变得尤其得寸进尺。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是幻觉，就贪心点吧……

她伸长手臂缠住陆绣春的脖子，“抱我……”

好一会儿，陆绣春才回抱住她。

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明明说要分开一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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