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的暗卫骑马跨刀带走几只卖不出去的幼犬,那人又怎么还敢站出来。”萧玉京早就知道每次出门温仪景都有暗卫保护。

青鸾了然,“吃软怕硬呗。”

……

“夫人,已经查过了,那人就是个无赖,纯粹地想要讹钱,并没有任何隐情,去年麦收已经讹过去他们村子里收粮食的,得罪了麦收大户,人家当时没计较,但事后却放了话,谁也不能再去他们村子里收粮食,如今他在村子里名声很不好。”长离给温仪景洗头的时候说着今日的事情。

“暗卫带着刀装作是路过,将幼犬带走的时候,那人的确还在地里藏着,可没敢出来。”长离说,“他试图敲诈的时候,他们村子里有人看见,之后日子不会好过。”

温仪景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又问,“这两日温首阳都在做什么?”

“和往常一样在茶馆里听书,倒是小公子因为带着您送的那个玉簪被大公子看到了,差点撞上,被小公子的朋友给揍青了脸,身手越发不济了。”长离无奈道。

大公子曾经身手也算上乘,如今正值壮年,却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

温仪景十指交叉落在小腹上,收紧放开又收紧,最终平静道,“继续盯紧温首阳,找个人试试他的身手。”

“您怀疑二公子身手还在?”长离大惊。

不是说突破口是大公子吗?

怎么听起来二公子好像和夫人当年做了同样的事一样?

“大棒槌是实心的,二棒槌却不一定。”温仪景嘲弄地勾唇,“告诉陈玄,若是老夫人再去打探二小姐的消息,就告诉她,二小姐这几日身体虚弱,给她露出一个口子,让她以为自己能进去。”

“是。”长离点头,又道,“玄英把过脉,二小姐身体的确大损,除了那年早产,和之前每年换血也有关系。”

温仪景眉心微微蹙着,“可有查出是否带了胎毒?”

“确有胎毒。”长离道。

温仪景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偏头看向窗外深沉的夜。

夜色沉寂如水。

温白榆眸底一片青黑,单薄的胳膊抱着腿坐在单薄的床板上。

透过漏风的窗户能看到外面隐隐星光,星光折射之下,有蚊虫逆着光钻了进来,她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外面日升月落,循环往复。

只记得最初的时候,饭菜给得简陋,却一日三餐。

最近这两日,太阳最热的时候,会有一顿丰盛的饭菜,可一天也就只有这一顿,里面是时常还会有红椒,辣的人难以入口。

她想到了年少时候选亲的那天。

她怀着自己的小聪明比想给人做继母,所以当父亲询问她们姐妹意思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开口,“父亲,女儿选郑家,袁家婚事本也迫切,女儿也还小,阿姐正合适。”

父亲点点头,“如此也好,仪景,你觉得呢?”

“女儿全听父亲安排。”温仪景一如既往地乖巧。

关于一个人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就这样三言两语地定了下来。

只是当回到后院,温仪景却平静地喊住了她,“榆榆。”

长廊之下,她嘲弄笑着回头看那个家中仿佛除了笑不会有任何脾气的人,“阿姐,你马上就要出嫁了,开心吗?”

当时,距离袁家说的联姻时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了,都还不到温仪景及笄礼的日子。

袁家兵力远不如郑家,却如此急不可耐,无非也是逼着温家做一个选择,可同时郑家也要看温家的态度。

那年的温家必须牺牲一个女儿做诱饵,这个人只能是不受宠的温仪景,毫无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