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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人在这里吗?”袁清瑶去往边境的路上,带着裴言初脱离了队伍,绕路去了一座寺庙。
袁云川住了许多年的寺庙。
“谁?”裴言初如今依旧还什么都不知。
袁云川已经离开,袁青冥将自己的人也都撤了。
如今寺庙里,只剩下几个大和尚和附近虔诚的百姓香客。
冬日的阳光下,佛像折射出温暖的光。
袁清瑶偏头看向身边遮住了自己身后光芒的高大身影,轻声回,“我阿爹。”
“你……”裴言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连忙反应极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半晌才压低了声音,“你阿爹?瑶瑶,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云川不是早就死了吗?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当年我阿爹没死,而是在这个庙里带发修行。”袁清瑶将整个庙宇都翻了一遍,却没看到袁云川的半点身影。
对上佛像慈善的双目,她突然一愣,“言初,你说,我阿爹,长什么样子呢?”
裴言初一愣。
他哪里知道呢?
“他走的时候,我才刚记事,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模糊得有些记不真切了。”袁清瑶苦笑摇头。
“阿娘和阿兄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这么多年,也是他们派人守在这里。”袁清瑶仰头看着佛像,仿佛能从那里看到袁云川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这么多年,他们两个谁都没想过要告诉我。”袁清瑶面露哀伤。
听着袁清瑶的喃喃自语,裴言初也终于懂了。
原来袁清瑶这么急切地想要离京,根源并不在之前中毒的事上,而是因为袁云川的事情。
他如今唯一不确定的是,袁清瑶这到底是想亲自来见袁云川,还是怪京都城里那两位隐瞒了她所以置气。
“你如何确定太后娘娘也知道此事?”裴言初不太确定地问。
“当年若只有阿兄,这件事情肯定是办不成的。”袁清瑶语气肯定。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回京还是继续赶路?”裴言初询问道。
他其实更想问,若是袁清瑶真的能见到袁云川,又当如何呢?
要将人请回京都城吗?
袁清瑶看了裴言初一眼,突然笑了一声,“在我心中,阿爹早已经是个死人了,父女亲情,停留在了他死的那一年。”
“若他一直都是死的,这份亲情便永远都在,可若是他还活着,亲情也该散了。”袁清瑶面露几分讥笑嘲弄。
裴言初,“……”
袁清瑶仿佛懂了他心中所有的疑惑,又继续说道:
“即便阿娘和阿兄联手,在那一年里,想逼退我阿爹,也会弄得人尽皆知,定然也是生死之局。”
“可事实却是,我阿爹悄无声息地假死撤退,或许有许多无奈在其中,可那这里面一定也有他自愿之意。”
“是他这个做阿爹的先放弃了年幼的我,我今日之所以想来,并不是要接他回去,只是想见他一面,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女儿,如何会这么狠心。”
袁清瑶无奈地摊了摊手,“不过如今人不在,也觉得就没那么重要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说着,她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裴言初连忙跟了上去,“可是,他如今人不在这里,我们要不要往京都送信?”
袁清瑶脚步一顿,随后摇摇头,“不用,他们肯定知道的比我更早,我就不去做这个笑话了,就当我从来没有知道过这件事情好了。”
听着袁清瑶话语里的落寞,看着她背影里的孤寂,裴言初有些心疼,连忙抬脚追了上去。
“裴言初,你不会将我已经知道的事情,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