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放手,或许心中会留下遗憾,可总比以后痛苦要强上一些。

年轻的人在告别。

‘年老’的人也在依依不舍。

“素商,之后我还能再去找你吗?”温首阳眼叭叭叭的看着素商问。

到底是为了儿子答应留在这里给人养蛊。

他心中也知道,温仪景和素商,都没有那么欢迎自己。

既然如此,他便也不再去讨人嫌了。

以后就留在这里,反而显得他还有些用。

素商平静的看着他,“日后莫要再见了,留在这里,一寻会找人为你养老送终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温首阳白了脸,心疼的难以平复。

他迅速的背过身去,用力的仰着头,“我知道了。”

几次深呼吸,他红着眼走向温仪景,“阿景……”

一开口,声音便哽咽了。

温仪景平静的看着他,“温首阳,再见。”

再也不见。

他们之间早就断了兄妹缘分。

“对不起,阿景。”温首阳朝着温仪景深深鞠了一躬,“愿你余生顺遂平安。”

他后退了一步,“你我今生缘尽,来世不要再遇,阿娘的纸钱,日后你多费心。”

温仪景淡淡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苗一寻和温首阳目送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突然笑了一声,“温二爷,你我当下倒也有些同病相怜。”

温首阳也笑了笑,“即使短暂的爱过,却也足够余生回味了。”

……

秋日末,齐山匪患尽除,便是山中已经准备冬眠的兽类,也都被惊扰的四处逃。

荆州的副将曹祁恭敬的朝着銮驾上的温仪景行礼,“回禀太后娘娘,山匪已经尽数抓获。”

温仪景看着面前满地金黄的山林,秋风呼啸着将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左右摇晃,瑟瑟作响。

温仪景转动着手里袁青冥连夜送来的虎符和调令,笑着点头,“此事你做的不错,本宫自会和陛下如实禀报。”

“能为太后娘娘做事,是微臣的荣幸。”曹祁不敢抬头直视太后娘娘芳华。

温仪景嘲弄的笑了笑,“长离亲自去审。”

荆州,袁家旁支袁云河的地盘。

袁云河竟然也要趟这趟浑水?

若如此,便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本宫不希望看到有任何威胁百姓和陛下的人和事。”温仪景走下銮驾,踩在厚厚的枯叶上。

寒冷的秋风吹不透她虎皮的大氅。

曹祁恭敬的站在她身边。

“曹祁,这荆州能不能太平,本宫和陛下,都还是指望着你的。”温仪景叹道。

曹祁自然不会是袁山河的人。

当年将曹祁分到荆州,也是她和袁青冥几番思考过的。

曹祁是袁青冥的年少伙伴,二人情谊深厚,曹祁父亲在京都任职,年幼的孩子也留在了京都。

“微臣自不会辜负太后年轻和陛下的厚爱。”曹祁郑重的说。

他从一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来此处最大的任务是监视袁山河。

说实话,曹祁心中有时候盼着袁山河会反。

如此,他这个副将或许就能转正了。

不过他心中也忍不住思考,太后娘娘刚才话里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吗?

袁山河着实算不上多无辜。

入秋之后,粮草税收上,频繁的想动点手脚。

温仪景温和的笑了笑,“再带人仔细搜一遍,便收兵了。”

……

“有人和我们说,那日路过的是最有钱的人,是个坐轮椅的,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