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沧渊话语真诚,让温仪景不由敛了心神看过去,却又听温沧渊继续道,“只是榆榆实在可怜,你便饶她一回吧。”

杨柳和温荣也都祈求地看向她。

温首阳也温柔的劝说,“阿景,榆榆已经为她当年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如今郑家已经倒台,榆榆又无子嗣,郑山君更不在乎她,你关着她也无用,不如便开开恩,将人送回温家,我和阿娘一定会看好她,若是她知道什么,也会及时告诉你的。”

温仪景无奈苦笑,“你们也太高看我了,我一介女流,如今又出了宫,哪里能左右的了陛下的意思,如今郑家那庶子还没抓着,榆榆再不得郑山君的宠,也是郑家主母,陛下正为此心烦,我若去求情,恐害了榆榆。”

她语重心长,听起来是真的为温白榆在考量,宠爱温白榆一如未出阁的时候。

这样的态度让温荣面色更好了些,但又因为没有实质的帮助而心中郁闷。

自己这两个女儿都是好颜色,分别联姻,又都被男人用来笼络将士,却是长女温仪景更胜一筹。

早知道,若当年自己将二人留在家中,或许今日九州之主会换他来做,也不至于如此低声下气。

温仪景眸光淡淡的看向温首阳,他看起来是真心想救温白榆。

想到什么,她笑了,“这么多年过去,阿兄还是最在意榆榆,当年二嫂还在的时候,阿兄便也经常因为偏帮榆榆而惹的二嫂不快。”

看着温首阳沉了的脸色,温仪景蹙眉说,“那日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让二嫂宁愿带着腹中七个月大的胎儿葬身火海也不肯被阿兄救,不过说起来,那场火也着实蹊跷。”

她语气悠悠,似是为此苦恼许久,“七个月的胎儿,应该已经成形,也不知是男是女,阿兄你觉得呢?”

温首阳脸已经黑了,袖子里的拳头咯咯作响,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阿景,你何必故意说这些来刺激你二哥!”温沧渊不悦地呵斥。

温仪景无辜极了,“阿兄被刺激到了吗?我还以为他只在乎温白榆,不在乎二嫂和孩子呢,只是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倒是大哥,你比二哥幸运些,大嫂只是怀着你的孩子留下休书趁乱跑了,不过这十几年的战乱,也不知道那孩子可还活着,是男还是女。”

温沧渊陡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心口绞痛不止,高大的身子朝着旁边栽倒下去。

温首阳眼疾手快的起身抱住了晕过去的人,愤怒地吼道,“温仪景,你说够了没有?!”

温仪景脸上始终漫不经心的笑容消失不见,朝着门外喊道,“玄英,救人。”

“他有心悸之症,当年卢氏走后,他便患上了此症。”杨柳却迅速上前,熟练地按压温沧渊的心口之处,“阿景,莫要刺激他了。”

温仪景站在一旁,语气幽幽地说,“阿娘,我也有心悸之症,在取了心头血给榆榆之后,就落了这毛病。”

一直都安静的仿佛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萧玉京突然抬头看向了太后娘娘。

心悸之症?心头血?

温首阳也疑惑地看过去,大手不由落在自己心口,心悸之症吗?

第17章 玉京,日后你多疼疼我,可好?

温仪景看着杨柳身子僵了僵,朝着萧玉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才继续说:

“当年回门取了心头血,回去的路上还有人刺杀,命都要没了,更别提修养,但好在命大,所以才能站在这里和兄长们提起过往之事。”

看着幽幽转醒的温沧渊,温仪景满脸担心,“不知阿兄如此脆弱,日后不会再提了。”

孩子的事情,都不会提的。

温沧渊看着温仪景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