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又让人觉得,萧玉京此人就该是这样。
“卓元良等人忌惮我,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来证明我比他们都更强呢?”温仪景心情不错地笑着朝外走去。
朝着院门外侍奉的小厮道,“带本宫去赏赏你们大人的水榭凉亭,如今荷花开的正盛,不知湖中可否有两只野鸳鸯戏水?”
小厮早得了卓元良的吩咐,等太后娘娘回来,若寻萧家公子,便带人过去,不过却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说起府中风景。
想了想,他恭敬地回道,“回娘娘话,府上荷花开的正艳,大人让人采买了两只鸳鸯,并非野生的。”
温仪景笑了一声,“鸳鸯不忠贞,回头让你家大人养几只信鸽。”
小厮含糊地应了一声是,“娘娘这边请。”
烈日下,心中嘀咕,太后娘娘为何说鸳鸯不忠贞呢?
“对了,老爷子住哪个院?”温仪景突然停了脚步。
“天气炎热,老爷子去庄子里避暑了,今晚应该能回。”小厮回。
温仪景没再问,靠近水榭,周遭的空气都凉了几分。
隔着湖水,她能看到凉亭中萧玉京端坐的背影。
清贵矜傲,为这中规中矩的凉亭水榭平添一抹瑰丽。
卓元良最先看到了她,朝着她挥手,萧玉京也侧身回头看了过来。
彼此看不清神色,温仪景摆摆手,踏上了栈道,荷花香气环绕,远处的确有一对交颈鸳鸯在水中嬉戏。
凉亭里,卓元良重新坐了回去,看着对面清冷孤傲的男人,“太后娘娘对萧大人十分看重。”
萧玉京浅笑,“大人又怎知这不是太后娘娘的障眼法呢?”
卓元良一愣,随后笑了,“萧大人甘之如饴,不是吗?”
萧玉京并不否认,只道,“卓大人或许永远不会相信,她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去奉高,也都是为了不久前陛下颁发的政令,她甘愿做这恶人,卓大人明知其中缘故,却不问是非,着实让人有些寒心。”
卓元良笑了,看向萧玉京的腿,“若萧大人双腿无恙,又可会放弃天下之争?”
权势,谁不爱?
温仪景在奉高和周泊聿走的十分近,真的没有二心吗?
萧玉京笑着摇头,张开双臂,毫不避讳,“我与当今陛下殊途同归,只想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卓元良凌厉的眸子微微眯起。
之前世人都传萧玉京废了双腿,整个人自卑避世。
如今这样子,哪里见传闻半分?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避人耳目?
“若是陛下知晓卓大人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种谋害自己人的事,想来也十分寒心。”萧玉京声音低沉。
卓元良若有所思。
小皇帝向来聪慧,肯定已经猜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此次没有一举除掉温仪景,君臣离心的种子温仪景回京之后一定会日日浇灌。
他们这群人和温仪景之间的抗衡,便无法和年前一样被粉饰太平了。
萧玉京看着沉默的人,继续又说,“当年若没太后娘娘从中斡旋,你卓家又怎来今日从龙之功?”
“不是你卓家选了谁,谁就会成为九州之主,而是谁跟随了温仪景,谁便能有从龙之功,卓大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因果都分辨不清吧?”萧玉京不疾不徐地端起面前的茶杯。
卓元良无从反驳。
九州之战,在袁青冥掌事之前,面临许多重大决策的时候,都是温仪景拍板决定,从未错过。
即使袁青冥逐渐掌权,可温仪景说的话,份量却也极大。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想要将温仪景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