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吟笑出声来,“温仪景,原来还有你学不会的东西。”

温仪景将手中石子抛向半空,又抬手接住,笑了笑,“我是人,不是神。”

她能活到今日都算的上奇迹了。

“这一路,我好像懂了为什么你偏偏选了一个萧玉京。”倚吟又丢出一颗石子,和上一次一样,一直到了河对岸才沉落。

明明,萧玉京不如自己更懂她,还和他一样残忍嗜血,可她就是选了萧玉京。

“为何?”温仪景活动活动手腕,再次抛出一颗石子。

“许是他那张脸比我好看吧。”倚吟调侃地笑道。

袁家那些老人总是想对她下手,萧玉京比他能更兵不血刃地陪在她身边,对她的帮助会更多。

温仪景也笑了,似是得意炫耀,“九州鲜少能有姿容胜他的。”

倚吟对此也只是笑笑,“等送你回京都,我便回景室山了,之前那些幼童很快也会送到山中,也有的忙。”

这一忙,再见还不知是何年,没有个正当的理由,总不好去打扰。

夜幕降临,飞鸟掠过河岸,留下淡淡涟漪。

倚吟盘腿坐在岸边温热的大石上,看向轮椅上的萧玉京。

“萧玉京,我很羡慕你。”倚吟真诚地看着他。

明明不过短短数月,她便将一个女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

萧玉京平静地看过去,“我也很羡慕你。”

羡慕他陪着温仪景走过那么多的路,因为知晓她许多的过往,所以很多事情不用说便都懂。

倚吟轻笑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我就说,她那样的女子,相处起来,谁能不动心呢?”

“我很佩服你。”萧玉京看向难掩失落的人。

佩服他,愿意放手。

倚吟挑眉,“何出此言?”

萧玉京笑了笑,“除非我死,否则她这一生都再也离不开萧家。”

倚吟温言却是失笑一声,不断摇头。

萧玉京眉心微蹙。

“萧玉京,别让她难过,她苦了这么多年,如今过的多好都值得,我倚吟今日的确是退了一步,却并非入了黄土,若有人欺她负她,天涯海角,我追杀到底!”

倚吟站起身,在萧玉京面前站定,嗜血的煞气瞬间将二人包围,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席卷了整个夜色。

萧玉京落在轮椅上的手微微收紧,面色平静的看向倚吟,“你不会有这个机会,我的妻,我自己护。”

倚吟后退一步,煞气尽收,视线扫了一眼萧玉京的腿,淡淡说,“玄英医术高明。”

丢下这话,倚吟大步离去。

萧玉京回头,看着远走的背影,晚风拂面,带了几分凉意。

在奉高出了许多乱子,倚吟都没有趁乱对他动手。

一路上,他也传授了太后娘娘许多寻矿挖金的技巧,以她之聪慧,很快便能领悟,甚至做的更好。

或许,他这张脸,真的让太后娘娘动了凡心。

月光下,萧玉京看向湖面上自己晃动的倒影。

……

次日黄昏,温仪景一行人便进了兖州。

比起去奉高时候的低调,此次一入兖州,温仪景就端起了太后娘娘的架子。

兖州刺史早早的到了城门口迎人。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一路舟车劳顿,下官已经安排好住所。”

兖州刺史卓元良,三十三,是袁家旧部。

此人承的是父辈荫蔽,不过自身却也有实才胜过亲父,其父让权不入京为官,为的便是他能成为兖州刺史。

兖州的驻军将领冯德昌也是袁家旧部,四十二岁。

兖州交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