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这一生,前面的路上,也还有许多荆棘,她不去劈,荆棘便会蔓延,总之是停不下脚步的。

萧玉京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却还是会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能配得上太后娘娘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去孕育一个孩子?

不过这话,他终究是不好问出口来,可心中也难免暗暗猜测。

忙了一天,安排好人将杨柳的骨灰送回京,又让人将地下城全都封死,温仪景这才离开。

上了马车,温仪景很累,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可脑子却又止不住地转。

岁安在宫中小住好几日,袁青冥对岁安始终像对妹妹,和对待袁清瑶并无区别……

萧玉京也闭着眼在想事情。

今日六月廿一。

太后娘娘的小日子是二十,她上次还说了,她的小日子每个月准时的不得了。

可昨日他们同住,她并没有。

今日出门,这么热的天,也不见她有任何不适。

推迟了一日了。

刚到奉高的时候,在温泉池里,他因为借着水的浮力好像自己能站着了,又有她刻意诱惑,便失了分寸。

难道……

萧玉京呼吸紧了紧,没忍住睁开眼看向她的小腹。

平坦的很。

想到万分之一的可能,萧玉京一颗心突然就乱了。

若是真有了,他必也不会让人滑了,当然了,他也没话语权。

只是,若真有了,他可能活着看到那孩子出生?

他的孩子是男是女?

可否健康?

叫什么名字?

温仪景正在想袁青冥的事情,突然就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身上。

车厢里只有他们二人,想忽视都难。

她睁开眼疑惑地看向萧玉京,萧玉京迅速地收回了视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还关心地问她,“要喝水吗?”

温仪景摇摇头,对上萧玉京平静无辜的眸子,不由得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

温仪景很快就忘了车厢里的事情,回家之后太阳都要落山了,舒舒服服地泡了会儿温泉,便打起了瞌睡。

萧玉京得知她去了温泉池,想到上次的事情,特意换了藤椅,方便他能自己行动,只是刚靠近,就碰上她靠着池壁打瞌睡。

“长离。”萧玉京轻声喊外面等着的长离进来将人带回去。

看着太后娘娘衣摆下赤着的玉足随着长离的走动而轻晃,萧玉京眸色沉沉,手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腿。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为自己的妻子做不了。

翌日一早,吃过饭温仪景叫来了周泊聿。

“夫人,真的要这么做?”周泊聿不太确定地看向面色平静的温仪景。

温仪景在树下支着画架,冰棺被勾勒出一个轮廓。

她手中的笔没有停,“总要打破,才能重生,如果总是顾忌来顾忌去,永远迈不出第一步。”

周泊聿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用力点头,“我这就去办!”

……

带刀的侍卫涌入整座小镇,随着天边第一朵烟花绽开,小镇上家家户户的门同时被撞开。

夜色漆黑,整个小镇沸腾了起来。

“这是我花钱买来的媳妇儿,谁也不能把他带……”

回应他的,是泛着寒光的利刃。

“这是我孩子的娘,官人如此狠心,要让我家中幼子痛失母亲吗?”

“我要回家,这不是我的孩子!”女人对上一身铠甲士兵询问的眼神,拖着虚弱的身体逃到士兵身边,面色蜡黄,却无比坚定。

“你这个毒妇,这是你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