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景摇头,“周泊聿此人疾恶如仇。”
当年周泊聿发现郑山君以妻笼络将士,当即叛离,自立门户。
她和周泊聿结缘便是去救温白榆那次,问周泊聿借了路。
只可惜,她被郑山君埋伏,温白榆背刺了她。
在她的人赶来之前,是周泊聿出手相救,并投诚于她,助她为兰时报仇,并斩下郑山君一得力干将。
她不是没怀疑过周泊聿是假意投诚,可若是拿郑山君的左膀右臂来献祭,未免成本太大了些。
周泊聿在她之后征战之中,屡屡建功,抓郑山君,周泊聿也没手软。
周泊聿投诚他们的时候,天下之势还没分的清楚。
郑山君那时候势头还盛着,又有温家投诚,一时间隐隐有一统九州之势力。
随着温家的加入,有玉面战神胜多败少的萧玉京那时候都被压了一头。
而袁家那年势力最弱。
周泊聿实在没道理选一个最弱的投诚,
按着周泊聿的说法,投靠温仪景,是看她重情义,佩服她会为了温白榆一封信做到如此地步。
长离也想到了和周泊聿结缘的来龙去脉,心头刚冒出来的那点疑虑也散了去。
素商煮了祛风寒的汤给她,“昨夜还以为公子和你一起在泡温泉,也没好意思多问。”
头一日,夫妻两个在温泉池折腾了大半宿,天都快亮了才回来。
还以为今日亦然。
却没想到是只有温仪景一个人,而萧玉京那边更是一早上也没什么动静,快中午了才派人来问是否要一同用膳。
长离这才知道,温泉池里只有温仪景自己。
也是怪她们少问了这一句,本事好意的,如今好心办坏了事。
温仪景并不在意,“你们若是早上去了,也是吵醒我,回来或许难眠,如今也是睡了个好觉。”
长离心中还是愧疚的,转而问,“公子还没点头一同就寝的事情?”
若非二人不住一处,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夫人在温泉池宿了一夜。
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矫情个什么。
等哪天夫人腻了他,想来侍寝都没了机会,哭都没地儿哭。
温仪景摇头,“随他去吧,一直心思就重,逼得急了,还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
“倚吟的出现,公子似乎是有些吃味儿的。”玄英过来给温仪景把脉,就怕温仪景伤了身体。
温仪景却不敢这么觉得。
萧玉京那人眼光毒辣的很,不过是看出了她想让倚吟死心,所以帮着她唱一出戏而已。
做戏的时候,他倒是放得很开,什么都敢说了。
“公子来了。”长离站在窗口看到了出现在月亮门的人,提醒说。
玄英看了一眼温仪景,“夫人体内进了湿寒,吃两日汤药吧。”
温仪景无奈失笑,“晒晒太阳就好了。”
玄英瞪她一眼,温仪景不说话了。
一出门,就对上萧玉京眸色里掩不住的担忧。
“这是什么表情?”温仪景笑着走过去,推着他去桂花树下准备吃饭。
“昨夜是我疏忽了。”萧玉京很抱歉。
晚上两个人回来后心里都装着事。
他以为她一天一夜没睡,回了院子肯定简单洗洗就睡了,哪能想到竟是独自去了温泉池,还睡了一宿。
“筋骨一舒坦,便不想动了,不必介怀。”温仪景拍了拍他的手。
昨夜是赶巧,值夜的暗卫是男子,她便没好唤人送她回去,也是怕一折腾没了困意。
“倒是你,不用刻意等我吃饭。”温仪景将碗筷分给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