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义绝。
“阿生,你看我,是谁?”
叶任生像是不明白他话中含义,怔忪着不言不语。
见状,林啸洐立时将那假面拿回,往脸上敷去,只是少了粘剂,那假面又怎能彻底的服帖,除了添得本就张皇的面庞愈发狰狞外,看不出半分从前的儒雅与美好。
叶任生心下痛彻,一把扯去了他的皮面,狠狠地掷在地上,声音满是耻辱与悲愤,“林啸洐,你别再羞辱我了!”
闻此,林啸洐急切地摇头,“我没有要羞辱你”
“让我走,”然而叶任生根本不愿再多听他说任何话,推搡着他的胳膊想离开,“你让我走!”
“阿生,阿生,”林啸洐却再次将她钳制,声音也霎时变了腔调,“阿生,你看我啊,我还可以是徐徊,还可以做你的徊弟,你看看我啊。”
熟悉的声音叫叶任生愣神,然而抬头却全然是另一幅令人厌恶的面庞,更让她厌恶的是,她竟在眼下这番混乱情形中,当真从那双眉眼之间,瞧出了几分从前的熟稔。
见她一瞬动摇,林啸洐立时将语气放缓,“你看,我还可以”
“不,徐徊是假的,”然而叶任生毫不留情地再次扯破他的假面,“徐徊从来都不存在。”
这话令林啸洐立时蹙紧了眉头,眼中也流露出几分梦碎的凄然,“怎么会不存在呢,分明便是存在的,阿生你都忘了吗?我们重逢于京郊,坦诚于江州,交融于涟”
“闭嘴!别再说了!”叶任生厉声截断。
他的话只会一遍遍提醒她,所有那些她曾真切珍藏的记忆都是假的,就连那个她心动不已,无比珍惜的所谓“知己”都是假的。而她的纯真与悸动,更是可笑又可悲,让她一旦回想,心里便如刀绞般疼痛难堪。
泪水决堤,眼前模糊不清,叶任生用力甩臂,试图挣脱腕间桎梏,然而那束缚不松反紧,身前之人也因而靠得越来越近。
“阿生,你看你分明记得一清二楚,你越是急于反驳与否认,越是证明你心里有我,也越证明你无比在乎与珍惜你我之间的回忆。”
“你别再恬不知”
朦胧中的微光被一道黑影遮掩,未出口的否认话语,在强势而粗鲁地吮咬中,被彻底堵在唇齿之间,室内除却几声呜咽外,只剩静寂。
泪水因惊慌而停滞一瞬,陡然清明的视线,却被放大在身前的面孔完全占据。不知是屋外天气突然阴沉,还是暮色不知不觉中逼近,叶任生只觉四下一片昏暗,像是将要堕入无边炼狱前般叫人害怕。
惶恐间,她下意识用力咬上了作乱者。
“嗯……”吃痛的闷哼自身前传来。
许是舌尖破裂,咸锈味隐隐在唇齿间蔓延,然而疼痛与血腥不仅未叫身前之人退却,反倒愈演愈烈,本还只是钳制在手腕间的束缚,突然便移到了颈后。
那强势地吮咬也因而愈发野蛮,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般,疯狂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