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少顷过,叶任生收起撑在墙上的双臂,理过袖口与前襟,掏出锦帕漫不经心地擦着鬓角的汗珠,似无事发生般,语气平静道:“无碍,你找我有何事?”

六锣眉头紧皱,满脸担心,根本不信她无碍。

未闻回应,叶任生淡淡地瞥向他。

“是,”六锣立时回神,将信件从怀中掏出,“浣大佬来了信。”

叶任生接过,边走边拆开来看,只是通报出货进度和一二无法决断之工事情况,并报了女儿之病或有法可解之喜。

细细读过后,叶任生心绪平和了许多。

踏进商会大门前,她脚步停驻,望着照壁上的八方聚宝瑞兽图雕,深深地舒了口气。

“你去给徐公子传个信儿,说我日暮时分在余记小馆等他。”

“是。”六锣点头。

“还有,”叶任生叫住他,“再去东市上,找那卖毛酱的小贩钟二川……”

六锣不解,却也只得领命,“是。”

第49章 谎言

◎徊弟,你说过谎吗?◎

时近日暮,天际虹霞穿破幽蓝,云腾缭绕,似大火漫过山坡,汹涌澎湃。

侍童来回游走,点燃角落的最后一盏明笼,堂内灯火通亮。

许是事务繁多,除却林啸洐和蔡、吴另两位掌事离去外,其余人都还在为案牍劳形。

叶任生第三次在田掌事与她商讨时走神后,挥手止了他的话,“除却重劳力每月钱7贯外,其余的,就由田掌事看着办吧,”说着,她起身抚了抚衣袖,“实在抱歉,在下眼下还有些事,先告退一步。”

许是近日来,难得见其如此离去匆匆,田掌事颇为诧异地瞧了瞧外头天色。

叶任生并未多做解释与停留,直接走出了正堂。

眼下时节白日长,到达余记小馆时,云霞仍隐隐缤纷。

叶任生在先前位置入座,招呼小二要了酒菜,自顾自地先饮了起来。

徐徊来到时,天际最后一抹光彩黯去,兰街燃起各色灯笼,放眼望去,竟是五光十色,溢彩纷然。

“阿生,你怎的独自吃起了酒,也不等我。”

闻声,叶任生抬头望向他,嘴角微抿,面色如常,示意他入座。

瞧着仍旧是同前次一样的酒菜,徐徊不禁轻笑起来,“上次我说这家酒食爽口,你还反驳为一般,现下还是要了同先前一样的菜色。”

“饭食之中蕴含学问博大,有时须得多试几次,才能知晓其中精妙,”叶任生为其添酒,“初次不入心的,再试未尝不可口,就像人一样,初遇偶然缘浅者,再逢未尝不能结为知己。”

“此言甚是,”徐徊点头,遂又眸光奕奕,“就像你我一样。”

叶任生垂眸不语,手上酒壶倾泻,佳酿满溢,淅沥沥地洒在了桌上。

“是。”

她收回手,为自己的空盏也添满,随而执起酒,向其示意,“敬一杯相逢是缘。”

徐徊连忙拿起酒杯,嘴角带笑,“敬。”

叶任生仰头一饮而尽,遂又执起酒壶,为彼此添满。

放下酒壶再捡起酒杯时,过满的酒液自杯沿淌下,沾湿了她的手指。

“再敬一杯知己难得。”

说罢,也不待对方反应,直接仰头干了。

徐徊颇为诧异,连忙跟上,“敬知己难得。”

不似她那般急促,徐徊仍旧饮得儒雅,叶任生望着他微微扬起的下颌、轻掩的眼睫,与吞咽酒液时,上下滚动的喉管。

如此鲜活而美好的皮囊,其下隐藏着怎样的骨骼,叶任生看不透。

见她一直紧盯着自己,徐徊搁下酒杯,以袖口轻拭着嘴角,“怎么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