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此,叶任生面上羞愧,“是,本应该叫济邗兄歇息片刻用过早饭再……”
“那都不打紧,先治病救人。”
“如此,真是多谢济邗兄了。”
“章先生,”一直在旁侧的六尘适时开口道,“我方才所说的病患……”
“哦,对,”章济邗抚了下额角,“涸眼之症,我这就去瞧瞧。”
六尘朝林啸洐所在禅房示意,“请。”
许是六尘在章济邗一来到时,便将林啸洐之事告知了,章门弟子悬壶济世,遇上了就不可能见死不救。
叶任生只得紧随其后,一同进了林啸洐的禅房。
涸眼之症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关键在于时机,若非昨日六尘懂得且及时做了预先救治,林啸洐那双眼怕是就保不住了。
章济邗从药箱中拿出针灸包,往榻前一摊,整整三大排大小不一的尖针在光下显得甚是骇人。
以药酒与烛火淬针后,章济邗将第一针扎进了眉心,昏沉中的林啸洐显然吃痛不已,却并未醒来,甚而眉宇都动弹不得。
在众人的静默中,又有接连十几针分别从脸颊、颞区、额鬓、颅顶之处扎下,不过片刻,林啸洐脸上几乎就要被针扎满,看得人心口不禁生瑟。
大约半个时辰后,章济邗依次将针取下,而后从一罐中取出药膏敷在其眼上,后又开了药方递给六尘。
“还要劳烦居士多多照顾,且不可叫他睁眼,更不可流泪。”
“是,”六尘接过药方和药膏,“只是这抓药……”
“给在下吧,”叶任生示意六锣接过,“在下下山后,会叫林府的人上山来将他接走的,只是现下还要劳烦居士了。”
“无妨,那就有劳贵人了。”
“涸眼之症,”浣髴兮许是头一回见,语气困惑,“这般扎针施药后,多久能恢复呢?”
章济邗将医具一件件收起,“幸得居士抢了先机,林掌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只是……”他轻叹了口气,“纵然恢复,也无法再如从前那般明亮了,近处还无碍,放远了……只怕苍翠青山之巍峨,虹霞流云之缥缈那等美景,是再也看不清了。”
“啊……”浣髴兮医者心慈,难免遗憾,“就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吗?”
章济邗收好药箱,摇了摇头,“林掌事还能重见光明,已然是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