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渗血的急症,怎么听来像是中毒?莫不是有人作祟?”叶任生神色肃穆。
“小的也想过,可几个大夫瞧过都说并非中毒,但到底是何病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眼下商会还有许多事,老爷接连两日不曾现身,五房四公子来问过好几回,一日两日我还能挡,可现下大夫束手无策,日子长了只怕是挡不住啊……”陶管家急得不停拍手。
听闻此言,叶任生拳心紧攥,“此事蹊跷,封锁消息是对的,万不能叫下头几房的人知晓。”
陶管家连连点头,“是是,不过苍天保佑,眼下公子‘死而复生’,我们就不怕下头生事端了。”
叶任生眉头拧起,“但我此时还不能回府。”
“啊?”陶管家诧异,“为何?”
“说来话长,”叶任生望向他,“陶伯,您能否悄悄将我带进去,我想见见父亲。”
“可以可以,您随我来。”
陶管家示意她向窄巷深处走去,直到转过拐角,见到一处小门,临进门前他回头瞥了眼面生的六锣。
“无碍陶伯,这是六锣乔了装。”
方才没顾得上,眼下老管家才听明白,“哦,还真是一点也瞧不出来。”
六锣扯了袖子,露出了腕间胎记,“陶伯,是我。”
“是是,是六锣没错。”
老管家这才放了心,叫二人进了小门。
……
醉星湖之东,恬心亭中,林啸洐负手立于柱侧,眺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眉宇间萦绕着淡淡却散不开的愧意与愁绪。
于商会内坐立不宁,以致他早早前来,随着与衿娘相约的时辰渐渐逼近,心口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他下意识抚手腰间,将那坠玉攥在掌心深处,心中立时坚定了几分。
日头偏移,薄云悠远,风吹堤岸野菊飘香,约定时辰到来又过去,赴约的人却始终不见。
衿娘并非那等不守时之人,想来应了约也不会轻易爽约,不知是否因事耽搁。
林啸洐纳闷着,却也并不着急,正欲到石凳前坐下等待时,一枚三叶风镖破空袭来。
他霎时警觉,迅速起身灵活避过,那风镖咚得一声扎在了木质亭柱上。
林啸洐转头朝风镖发射源打探,然而却再无动静,四下除却自己外,也毫无他人之踪迹与气息。
他回眸望向那扎在木柱上的风镖,镖柄处似是系着一卷纸卷。
他上前取下那并不陌生的三叶风镖,解开纸卷,望过那行简单的文字后,眉宇微蹙,面上显出几分困惑。
将那纸卷前后打量过,他抬眸再望过四下,于静寂中思忖片刻后,收起风镖,转身离开了恬心亭。
……
叶老爷病重,叶府内封锁消息,四下往来都十分谨慎,好在老管家在府中颇有声望,带来的人也不会被过多询问。
大夫诊脉离开后,陶管家将侯在叶老爷房外等差遣伺候的下人支开,叫藏在廊角的二人进了屋内。
“你们是谁?”忽见两陌生男子进入,守在榻前的昙儿吓了一跳。
“不打紧。”陶管家在后头示意。
“昙儿,是我。”叶任生随而掀开面纱,摘下了斗笠。
“公子?!”昙儿大惊失色,手中的药碗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砸碎了。
“咳……”
床榻上,病重的叶老爷被惊了一下,喉间溢出轻咳。
“老爷……”
“父亲……”叶任生急忙上前,抓住了父亲的手。
然而叶老爷虚弱地轻咳了两声后,再度昏沉了过去,并未醒来。
“父亲,父亲……”
“老爷从昨夜起就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