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谈话过程中一直斟酌着用词,仿佛生怕伤害到我?
三姨很少在主宅待,和我的接触也不多。我在许家这么多年,她从未多施舍半分慈爱,今时今日突然转变态度,实在令我无法不多想。
我想知道关于父亲的事,她恰好出面告诉了我。一切都如此顺利,我既不用被杨沉手里的档案束缚,也不需要对许家保留最后一点牵挂。
整个过程太过完美,完美得几乎有点熟悉。我不想多疑,但不得不多疑。
因为突如其来的好运发生在许俊彦身上,只有一个可能。
宋澄。
我在楼梯口等着,见到从书房出来的三人便说:“我让阿姨做了点宵夜,你们吃吗?”
许育衷似乎心情不错,对我扯出一个笑。自从侯广岳的事后,尽管他眼底轻蔑意味更甚,但起码态度和缓不少:“行啊,正好我有点饿了。”
连一向和我不对头的许育衷都赏脸,许育城和安德烈自然同意。
我们坐在餐桌旁聊天,聊的都是些日常,绝口不提制药公司的事。
许家的基因在外貌上无可挑剔。放眼望去,安德烈艳丽,许育城温雅,连许育衷看起来都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当然主要因为他最近忙着拉拢许氏董事会的其他成员,没时间去花天酒地,眉宇间轻浮凶狠的神色才收敛不少。
尽管知道彼此各自心怀鬼胎,表面看起来仍然是一派和平、兄友弟恭的场面。
佣人给每个人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