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惨白的手指,和他那染得全黑的指甲。

优越的骨相。

加上苍白肤色与指甲的颜色对比。

那是一只刚刚和江蓠卿十指相扣的手,常鑫鸿就是用这里的绷带给她包扎了。

此时此刻。

男人眼中腥红的癫狂褪色不少。

饶有兴味的目光落在江蓠卿的身上,宛如打量一般悠闲又惬意,看上去似乎是可以沟通的状态。

常鑫鸿殷红的唇如同染血。

江蓠卿在短暂的权衡之后,抬眸认真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

常鑫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在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之后。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嗯?让我想想”

他眼中点缀着戏谑十足的恶劣笑意,勾起嘴角。

“可能因为我是个好人呢?”

江蓠卿一噎。

有这样的好人吗?

她实在是弄不懂这个阴晴不定的人。

更不清楚为什么他在被规则同化之后,居然还保留有自己的善意。

大多数人被规则同化。

有记忆有意识,但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恶意,本能的遵守规则去攻击玩家。

失血过多的身体还有些虚弱。

如果现在站起来,就会头晕难受。

江蓠卿只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坐在原地,默默恢复着。

还不忘记找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你的身体,怎么都是绷带?以及这些插在你身上的手术刀,它们这是……”

江蓠卿的话还没有说完。

眼前再次席卷来森冷的气息,裹挟着医院消毒水的浓郁味道逼近。

“大小姐,你这是在关心我?”

冰凉的手指,碰到江蓠卿苍白的脸颊。

江蓠卿下意识就别过脸去,不看他。

常鑫鸿见状,倒也不恼。

他不紧不慢收回手,重新站直身体。

“我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换取了屏蔽部分规则的能力。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可以出现在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大小姐,你不能看我绷带下完整的身体。”

“那些都是诅咒。”

“看见了,你就会死。”

常鑫鸿说着,灵活苍白的修长手指轻巧翻转。

随意取出一把,插在他自己身上的手术刀。

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

那部分的绷带,也隐隐约约有散开的迹象。

“看见了吗?每一把刀都是我的自我约束。”

他愉悦上扬的话音尾调,有着怪异的陶醉情绪。

可是……

江蓠卿的目光却落在他散开的那一点绷带上,注意到他绷带之下淌着血的伤口。

皮肤翻开,隐约可见肉。

那是被手术刀切割开很深的口子。

而在常鑫鸿取出手术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