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驶入谢家,此时宴厅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
侍者为万雁打开车门,他从容地下车,看楚稚自己开门下车,只是这样就产生了微妙的爽感。
他还想看到楚稚更多屈辱的表情。
楚稚跟在他身后,扫过他被礼服勾勒出的高挑身材,意味不明地笑了。
“楚稚,你……”因为楚稚更高,谢亭一眼就看见了他,惊喜地迎上前来时才发现他竟和万雁一起来的,顿了顿,继续说道:“阿雁,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万雁曾经也跟楚稚一起参加过宴会,他深知这人的魔性,永远被人喜欢,永远处在人群中央,而他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永远插不进去。
于是他连忙对楚稚说道:“我饿了,帮我去拿点儿吃的。”
谢亭听见了,皱眉,心说万雁怎么还在欺负楚稚,刚想叫旁边的侍者过来帮忙,好让楚稚脱身。
楚稚却抢在他之前点头:“好。”
见楚稚走了,万雁才对谢亭笑道:“我们先过去吧。”
谢亭却肃正了表情,说:“阿雁,别再这样了,他不欠你什么。”
“是啊,是我欠他,我抢了他的一切,包括你,如果不是我,和你一起长大的应该是他,所以你背叛我,和他站在一起,因为本该如此。”万雁面无表情地说,最后对他嘲讽一笑。
“阿雁……”
“你什么都不知道。”万雁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万雁顺手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拿了两杯香槟,一个人呆在黑暗的露台,一扇玻璃门轻易将室内的欢声笑语、璀璨灯火与他隔开。
他18岁前在门内,18岁时发现自己应该在门外,然后一眨眼,他就在门外了,再也进不去。
他大口灌下香槟,随手拿昂贵的礼服擦了擦唇边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