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雁摸摸他指的地方，理直气更壮：“蚊子咬的，怎么了？你不会以为是吻痕吧？就算是吻痕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亭不信，伸手去摸，发现还真是蚊子包，一下子松了口气又感到窘迫，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以后不准跟楚稚玩。”

万雁拍掉他的手，气焰越发嚣张，为了进一步增强气势，他直接站到茶几上，俯视谢亭：“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谢亭哑口无言，在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是你的……”好朋友。

万雁知道他要说什么，却一点也不想听，立刻打断道：“凭什么你能谈对象，能跟女生接吻，我就得和别人保持距离？”

谢亭愣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跟女生接吻了？又什么时候谈对象了？

见他呆愣的表情，万雁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揭穿了无话可说，巨大的愤懑和委屈涌上心头，积攒已久的苦闷和憋屈倾泻而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同性恋，处处躲着我！我碰你一下你就吓得要死，那你就干脆躲我远点啊，干嘛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还说什么不想跟我越走越远！”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紧紧闭上眼，不敢看眼前人的表情，一股脑地把憋在心里的话吼出来：“我知道你说什么平行线相交线就是为了表明你是直男！我告诉你，我不想做直线！做曲线有什么不好？就算你是直线，我和可以和你相交！”

万雁说完，整个空间瞬间只剩他的喘息，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仿佛过了好几年，他才听到仿佛审判般的，来自那个人的回应。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谢亭平静的声音，万雁心弦猛地一颤，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后悔和恐惧如浪潮般向他拍来，紧闭的眼睛一热，似乎要流出什么东西，他赶忙伸手把人推开，接着跳下茶几逃跑。

为了不听到更多不想听的，万小少爷口不择言地大喊：“我要跟你绝……唔！”

唇上蓦地一痛，鼻子似乎撞到什么东西，万雁下意识睁眼，却看见谢亭那张放大的脸，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什么？

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谢亭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声道：“这是我的初吻。”言外之意就是他没有跟什么女生接过吻，更没有什么对象，更没有嫌弃他。

瞪大的眼睛再也包不住眼泪，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万雁却不舍得眨眼，定定地盯着眼前人：“你、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要做曲线，那我也做曲线，但是这样我们就要一直纠缠在一起了，你会后悔吗？”

谢亭火热的鼻息，一股一股的喷洒在万雁脸上，让他觉得脸上痒痒的，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仿佛飞起来的飘飘然感，又有一种做梦般的荒诞。

他盯着那双眼，想看清谢亭到底是不是真心，对方的眼神太温柔，太迷人，仿佛是漩涡，又仿佛是黑洞，将他的肉体和灵魂都吸走了，他忍不住仰起头主动亲了上去。

谢亭的双手紧紧环绕着他的后背，将他用力拉向自己，努力回应着他的吻。

好半晌，两人才分开，尽管只是唇贴唇，两人还是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万雁喃喃：“这就是接吻？”好像挺一般的？就是心跳得快得慌。

谢亭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还没回答我。”

“嗯？”

他的语气仿佛带着某种觉悟，缓慢且微微发颤：“你会不会后悔今天……”

“不后悔，我不后悔！”万雁反应过来在说什么，忙不迭抢答，然后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发麻的唇瓣，直勾勾地盯着谢亭发红的嘴唇：“我看电影里他们接吻都是伸舌头的，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