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猛然回神,一个拧身,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反罩在万雁身上,把人蒙了个结结实实,趁他一时没能挣脱,迅速跑进浴室,锁门开水,暂时避开万雁令人尴尬的注视。
可处理春梦证据时,新的尴尬出现了,梦中的一幕幕反复在眼前闪现,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有感觉!他慌慌张张的拿纸巾包住那条罪恶的内裤扔进垃圾箱,冲了个冷水澡才堪堪冷静。
等他再出去时,万雁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听到声响,瞟了他一眼:“出来啦。”
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的谢亭僵了僵,突然感到一丝拘束。
奇怪,别说在对方面前换衣服,他们俩连澡都一起洗过,毕竟都是男孩子,有什么?自己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梦,害他变奇怪了。
谢亭钻进衣帽间,迅速换好衣服。
穿上衣服后,他感觉好多了,又变成平时那个沉稳早熟的谢家少爷。他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比万雁大,应该为正值青春期的小朋友树立正确价值观。
于是走到万雁对面坐下,等他打完一局游戏才开口道:“阿雁,你也快上高中了,是个小大人了。”
万雁连输三局,正气恼着,语气有点不耐烦:“干嘛,有话直说,说完上线带我飞。”
“我觉得,哪怕再好的朋友,也应该有点距离感。”谢亭还真直说了,他现在心乱如麻,连委婉措辞都难以做到。
万雁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什么意思?”嫌我烦?
他尾音微微上扬,谢亭知道这是他马上要发火的预兆,赶紧打补丁:“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大了,有自己的秘密,需要自己的空间。”
他边说,边观察小少爷的表情变化,见小少爷拧紧的眉头稍稍松动,似乎有点认同,他接着道:“而且,有的事也不必一起做。”
万雁的眉毛又皱紧了:“你不想跟我一起打游戏,嫌我菜?”
“不是,”谢亭摆摆手,“我是说……”
他还在想着要怎么措辞才委婉呢,万雁就抓住他的空档,抢白道:“你就是嫌我烦了是不是?”
谢亭急了:“我是说你别找我看那种电影了,你自己看。”
刚才他在凉水下思考了半天,关于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最后得出结论:因为昨天万雁拖着他一起看了色情文艺电影。
这下轮到万雁疑惑了:“好兄弟一起看电影不正常吗?而且昨天那电影尺度也不大啊,也就亲亲嘴,一起光着身子在床上滚而已,怎么就那种电影了?你是不是没看过那种?”
“不是……”谢亭无力,他这才明白他压根没看懂人家导演的镜头语言,那是在床上滚滚而已吗?那是性暗示啊!还害得他对他……
联想起早上好友的窘迫模样,万雁知道好朋友不是嫌弃自己,眉头舒展开来,调笑道:“我知道咱们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有点敏感,但你这也太敏感了吧,要不要兄弟给你做点脱敏治疗?免得你以后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
说着,他站起来,两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靠近谢亭。
万雁的动作太突然,谢亭反应过来时,对方的鼻尖已经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他几乎忘了呼吸,呆呆盯着眼前这张哪怕这么近都看不到一点瑕疵的脸。
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又仿佛被拉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眼前人无比清晰,占满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万雁垂下眼,目光不自觉定格在谢亭微薄的嘴唇上,鬼使神差地开口:“你接过吻吗?”
这一句话打断了两人之间沉凝的空气,谢亭僵硬地往后仰了仰身体,拉开与他的距离,眼神飘忽,嘴里含糊地说着:“没有。”脑袋中却不自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