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药膏往口袋里揣的楚稚停下动作,无辜地望向他:“没镜子,我擦不到。”
“……过来,”万雁对他招招手,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没有我罩着你怎么办?”好像完全忘了脖子上的痕迹是他的杰作。
他边说边拉下楚稚的高领,露出白皙脖颈上的红色勒痕,好像比昨天还严重了?
当然比昨天更严重,万雁昨天弄的痕迹今天早上就没了,现在这些都是楚稚自己对着镜子弄出来的。
万小少爷有些心虚,没再邀功,安安静静给他上药。
小少爷鲜少服侍人,更别提这种上药的细致活,干得那叫一个粗糙,楚稚难免被他弄疼,他垂眸凝视万雁专注的侧脸,明明是他可以忍受的疼,却还要故意抽气:“嘶。”
惹得万雁抬头看他,本想叫他忍着,但对上那双眉头微蹙的眼睛,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变成了:“……真娇气。”
手上的动作却刻意放慢放轻。
察觉到这一变化的楚稚嘴角微微上扬,胸口暖洋洋的。
原来被娇气的人说娇气,是这种感觉。
他努力放缓呼吸,调整心跳,以免心跳声太大,惊扰了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的小白兔。
他望着万雁为他弯下的脖颈,攥紧了手指。
就算只是骗来的关心,他也要牢牢攥在手心。
楚稚本来还想顺势再卖卖惨,不经意间表现一下睡沙发脖子疼之类的,争取今天能回到万雁的床上睡午觉,可小少爷根本没注意他的小动作,直接关上了门。
“……”没事,来日方长。
他自我安慰着在沙发上睡下。
但他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这天,万雁到教室时,一群人正围在他们座位上。
“干嘛呢?”
见万雁来了,大家纷纷让开,露出中间坐着的楚稚。
楚稚见他来了,撇开脸:“我没事,大家都回去吧。”
“你怎么搞的?”万雁看到他眼角的乌青,抓起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仔细看他挂彩的脸,“有人打你?谁干的?”
“敢打我的人?!”万小少爷两眼冒火,环顾四周看热闹的人,想抓出那个动了自己小弟的人,很有几分老大的气魄。
看他为自己挨打发火,楚稚心情奇妙,明明刚才被其他同学一拥而上地关心时,只觉得丢脸、心烦、郁闷,此时却觉得胸口发闷,发软,还有些许酸涩。
“别激动,”楚稚拉着他坐下,温声劝道,“我慢慢跟你说。”
“我能不激动吗?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打你不就是打我的脸?快说,是谁干的,我现在就摇人!”
楚稚差点拉不住他,见他越来越激动连忙两手抱着他的腰把人按在怀里,贴着他耳朵低声说:“是我爸……”
老子打儿子又怎么样?你是我的人!等等……
万雁反应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确实管不了,他消停了一会儿,疑惑道:“为什么?”
在他眼里,小弟楚稚又乖成绩又好,长得也还行,没什么惹人讨厌的地方,或者该说他是家长们最喜欢的那种乖宝宝,就连他哥哥万鸿都喜欢他。
这样的人怎么会挨家长的揍呢?
他不挣扎了,楚稚也没放开他,继续贴在他耳边说:“我……私底下跟你说,大家都以为我被小混混抢劫了才被打的。”
得知这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某种隐秘的刺激感从万雁心底破土而出,他冲楚稚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两个人有了共同的秘密,总会比以往更亲密一些,万雁没注意到两人暧昧的姿势,顺着楚稚恋恋不舍的力度坐回自己的位置。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