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稚，给万雁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维护他？维护他就算了，还当众羞辱他们？干嘛？给小情儿出气呢？

他们不敢动万雁，只得把今天的屈辱记在楚稚头上。

这点小打小闹楚稚已经习惯了，他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弯腰捡起被撞掉的水瓶，随手擦了擦。

帅哥不愧是帅哥，随便几个动作都潇洒恣意，两个路过的女生看着他明显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呆了的样子，看得撞他那个人眼睛都红了，忍不住骂道：“长得帅了不起啊？”

“……谢谢？”楚稚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抬脚就要进教室给小少爷送水。

“别气了，人家急着去讨好金主呢。”

听到身后的闲言碎语，楚稚不着痕迹地顿了顿，随即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前进。

人家也没说错，万雁确实是他的金主。

“真慢。”万小少爷看着他抱怨，“我都要渴死了。”

楚稚一言不发地将手上这瓶万雁常喝的，卖的20块一瓶的矿泉水递给他，顺手擦去瓶身沾上的灰尘。

他和万雁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万雁就像这瓶自己永远不会买的水，而他只是水瓶外渺小的尘埃。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这一点。

午休，因为昨天的事，万雁这次没让他进房间一起睡，谢亭见状邀请他一起，万雁急了：“不行！”

谢亭以为他们俩闹矛盾了，想着跟万雁睡一张床开导一下他：“那我跟你睡？”

“不行！”这回轮到楚稚急了，见两人奇怪地看着他，连忙调整了表情，放缓语气，善解人意道，“没必要为我委屈你们两个，沙发挺软挺好睡的，我也睡习惯了，你们别管我，去休息吧，午休时间快到了。”

见要睡沙发的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两位少爷也不再纠缠。

而终于安静躺沙发上的楚稚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三人一起吃饭时，万雁和谢亭亲密的模样，那种自己的存在仿佛是多余的感觉，让他心头梗得慌。

明明应该习惯了才对，毕竟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回忆起刚才自己想都没想就说“不行”的画面，还有那两人的表情，他伸手捂住脸。

太糟糕了，奢望不可能的东西，还阻碍他们，真像个小丑啊，我。

楚稚一中午没睡着，到了下午该上课的时间，万雁顶着一头四处乱翘的头发，校服也穿得乱七八糟，平时都是楚稚看不下去地帮他整理仪容，他习惯性地要上前，却有人先他一步替万雁理平头上的乱发。

他看着谢亭细心地给他系领带、折领子、理头发，难以想象谢亭这样的人居然会对万雁照顾得这么周到。

怪不得万雁喜欢他。

楚稚酸涩的想，你有什么地方比得上谢亭？

“谢亭确实什么都好，但他的家庭不允许他恣意妄为，我不想我家阿雁受委屈罢了。”转眼又到了周末，楚稚在给万雁补习的间隙找到了万鸿，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谢亭，甚至要雇佣他来离间他们？

原来万鸿也知道万雁的心思，他竟然没有反对弟弟喜欢男人？而是反对他跟谢亭在一起？

楚稚莫名感到有些违和，但很快被心虚覆盖要是被万鸿知道自己这个灰头土脸的穷小子也喜欢万雁，恐怕会立刻被打发得远远的吧。

意识到这一点，他迅速地藏起自己的小心思。

万鸿看他懵懵懂懂的样子，轻笑一声，如恶魔般诱惑道：“我知道你是阿雁在学校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想他受伤吧？”

“我要你做的，只是定期跟我汇报一下阿雁在学校发生的一些小事而已。”

“我是他亲哥哥，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害他呢？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