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那挺好的……你在学校多帮帮他。”
楚稚想到万雁被他哥哥训的样子,勾起嘴角:“我会的。”
说来也怪,自那天起,原本因为劳累而无法关心他个人生活的母亲开始频频关心他的学校生活,尤其喜欢问他和他的朋友相处得怎么样,问完之后总要说一句:“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不太懂事,你多包容包容他。”
甚至在他偶尔抱怨万雁的只对他发作的小脾气时,还会教育他不该跟朋友计较。
楚稚确实没有计较,甚至没有计较他母亲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将这些仿佛是在驯化他的道理当做这个逆来顺受惯了的女人的处世哲学。
他只觉得一切都在变好,和母亲的互动多了,和万雁的关系逐渐和睦,甚至通过模仿万鸿的处事方式,他在学校的人缘也在逐渐变好,从万家赚来的钱都变成了虚拟货币,而那些货币正稳步升值,只等他成年,离开这个家,就可以变现,变成一套房子,给他和他母亲一个温暖的、没有暴力的家。
只有一点,万雁好像确实喜欢他,总是用各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和他黏在一起。
他作为直男,试图保持距离,保持警惕,但在小少爷蛮横的进攻下,一切防守都显得很脆弱。
*
期末考试后,楚稚去了数学冬令营,竞争接下来的国际数学竞赛参赛名额。
在这里每天都要考试,竞争、排名无处不在,每个人都不愿屈居人下,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学习。
要是万雁在这里,估计会说“这跟大逃杀有什么区别?”
楚稚没有想到的是,在冬令营的倒数第二天,万雁来了。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陪我去看星星。”
因为第二天的最终考试,楚稚犹豫了一下,小少爷立马不乐意了,垮着张脸转身就走。
楚稚赶忙追上:“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万雁一言不发地瞪他。
他想起来了,在来冬令营前,万雁确实拿过“流星观测露营”的项目给他看过。
那时,万雁兴冲冲的问他:“这个怎么样,是你你会去吗?”一双眼睛几乎在发光。
原来跟钢笔一样,是为了他定的。
是祝贺礼物吗?他可不确定明天考试一定能拿到出赛名额。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挺好的,我会去。
“……”想起自己的回答,楚稚无奈的按了按额头,拉住转身要走的万雁,“我们一起去。”
他本想给老师请个假再走,可小少爷嚷嚷着冷,吵着要现在就出发,他只得翘了下午的课。
司机将他们送到营地的跟前就回附近的酒店待命了。楚稚任劳任怨的去举办方处打卡,领取相应的物资。
好在这个营地的定位属于轻奢级别,每个客户都有一个单独的小木屋,不用他们自己搭帐篷。
小少爷兴致不高,他忙前忙后的,差点连饭都给他喂到嘴边了。
山里天黑的早,他们俩早早吃完饭,并排躺在木屋的透明玻璃下,静静地望着天空,等待流星降临。
突然,木屋里的灯熄灭了,周遭一片漆黑。
楚稚顿时浑身紧绷,连忙爬起来用手机的光查看情况。
结果是分给他们的野营灯没燃料了。
他想出去找管理员解决这个事,小少爷却拉住他:“没有灯还看得清楚一点。”
楚稚不可能承认自己怕黑,他只得僵硬的躺回万雁身边,不动声色的往万雁那边靠了靠。
两人的手臂若有似无的挨在一起,在寂静中,楚稚能听到自己的渐渐稳定的心跳与两人逐步趋同的呼吸声。
也许黑暗就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