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昐眯了眯眼,说:“你可以的,就是需要一个契机。”
敬恒懵懂:“啊......”
刁昐也不多说了,把自己床上的床单一掀,露出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是一把威武霸气的大刀。
刀背上了红色的漆,蔓延到刀身上是张牙舞爪的花纹,但是整个刀身是阴冷又深沉的蓝,不像是涂料,倒像是不知道刀身掺了什么料锻造成了这个颜色;刀柄上花纹繁复,细看有人形,有山水花草,有鸟兽虫鱼,也有狰狞咆哮的怨鬼神魔,看着莫名骇人。旁边放了刀鞘,刀鞘的花纹倒是和刀柄相配,就是看上去没那么骇人。
敬恒看愣了,说:“这是......”
刁昐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这是我的本命刀。”
刁昐想了一下,补充道:“自己打的。”
敬恒震惊了:“你自己打的?你那时候多大啊?”
刁昐继续淡定:“十岁。”
敬恒更加震惊:“十岁?!自己打了这、这么大一把刀?!”
刁昐矜持地点点头。
然后他说:“我会教你炼钢打铁,然后你尽快锻造一把自己的本命刀,那个时候你也差不多能看到未来了。”
敬恒颤颤巍巍的,都快哭了:“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这......就不指望成为什么赊刀人了。”
刁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想学也得学,这是写进命数里的,改不了。”
敬恒欲哭无泪。
刁昐这才安慰他:“没事,慢慢来,我日子还长。”
敬恒听着这话感觉怪怪的,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哪里怪,被刁昐哄着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渐入深秋,天气凉了。炼铁房里热的要死,刁昐出来还热着,此时也就只穿了个衬衫,已经感觉到冷了。
他感觉喉咙里有些痒意,想咳嗽,但是忍住了。他把床铺整好,起身去了浴室。
其实他现在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也就二十七八的岁数,但是他已经有些过分地怕冷、怕热、嗜睡,时不时生点小病,不致命,但是磨人,磨得人没有想再活下去的力气。
他之前跟敬恒说的“天机不可泄露”,不是哄小孩的说辞。
......
赊刀人之间的传承很奇怪,刁昐说带敬恒出来赊刀,敬恒会慢慢地就能看到未来了,但是就这么搁大街上晃悠,真的能开窍?!
敬恒表示很淦。
刁昐似乎看出来敬恒的不耐,推了一下墨镜,老神在在地说:“最初赊刀人赊刀是挑个担子里面放了刀在街上吆喝,遇到合适的人了就赊刀。现在信的人少了我也不这么赊刀了,就随身带一两把刀,遇到合眼缘的就赊了。”
敬恒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问:“那还有没有其他赊刀人啊?”
“或许有,不过我没见过。”
他们住的胡同挺长的,刁昐家相对与大路来说比较靠里,敬恒原来的房子比较靠外,所以要出门去街上就得经过敬恒家。但是敬恒现在并不想经过自己家门口,于是两个人在胡同里绕来绕去走其他的路。
刁昐也不反对,跟着他晃晃悠悠地走。
这么一晃悠,就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刁昐?!”
刁昐的身影停顿了一下,才转身。
姚耀林。
从上次贩毒案之后他们俩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
刁昐莫名有点感慨。
相识的两人还没说话,倒是敬恒开口了:“你是谁啊?”
姚耀林条件反射地回答:“京都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支队长,姚耀林。”
本来特别正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