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过一次‘爸爸’,可她的情况到底没有好全,这只小老鼠仍在逃避,毕竟她的壁障被打破是被动的,而不是她主动想要走出来。
她仍没有主动的意愿,从很久之前就是,哪怕意识恢复了一点,可实际上也只会被动地回应,小丑对她的情况了然于心,没有半点急迫的意味,毕竟……
梅根现在的情况只是被药品所控制住的,他把搭在臂弯上的风衣挂在衣架上,手杖也随意地搁在一边,没理会她抬起来的那只手,就捏着梅根的下颌,认真看她的神情,仍然不见什么情绪和情感,只不过变得更鲜活生动了些。
目光一直游离在他脸上,抓不到重点,也像是在认真记下他的面容,倒是那只抬起的手有点茫然又局促地收了回去。
梅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还有那些被深深挤出的褶子,面前这张惨白又带着猩红色彩的面庞当然算不上和善,神情狰狞可怖,有太多疯狂和混乱被他呈现,和常人尤为不同,但她好像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下颌被捏在小丑手中,他随时可以对她造成伤害,比如说给予她窒息,但梅根感受不到危险一样,姿态全无防备,甚至头仰得累了,干脆栽下来、把整个脑袋的力道都压在他手上。
她不害怕小丑,哪怕就在昨天才被他从蹦极塔上推下去,让她的壁障破碎,甚至整个人都难受到想要死去,但到今天就全然忘了是谁带给她痛苦。
这番表现让他挑眉,收回手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边向客厅走去一边问道:“今天还难受吗?”他当然不是关心梅根,而是在确认药片的药效,以后说不定还要做些调整。
梅根像条小尾巴样地跟上去,一言不发地摇头,即使小丑没有回头看她,也知道她会是什么表现,如果她痛的话,早就表现出来了。
在她那张年幼稚嫩、没有表情的脸上,大概只有小丑能读懂她的意思,但他没想做她的贴心好保姆,于是刻意无视的时候居多。
小丑在沙发上坐下,就看着梅根拿着那只黄色鲍勃,和他挨靠着坐,他们对视了一阵儿,她就把她自己贴过来,靠在他身侧,缺乏安全感的儿童总是更喜欢和人贴贴、有肢体接触。
她之前抬起手,就是希望他们能有接触,她在无声地索求。
当时被小丑刻意地无视了,但现在倚靠在最熟悉且信赖的人身边,梅根又睡过去,在睡梦中神情变得恹恹,可能是药效减退了,而小丑给她准备好了药片,让鲍勃记得喂给她,他还有事就离开了。
……
梅根的自我意识正在复苏,除了学习课本上的知识以外,她需要去到外面的世界,了解更多社会和大环境中的情况了,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她建立起健全的认知。
毕竟只待在小楼或阿卡姆里,是认识不到这个世界的。
在她的病症上,小丑已经倾注、耗费了太多精力和注意力,他还会让她变得更好,让这出戏剧继续下去,哪怕就目前的节奏来看没半点新意和乐趣,但掌握着她的所有,小丑并不着急收获,从最初得到她起,他脑子里就有一个绝妙的构想。
现在梅根每天服用的小药片就没有断过,等她稍微适应了这样的状态,小丑就提议出去走走,“勇敢一点好吗?梅根,”他口吻里带着笑,但根本不容置疑。
独钟自我
梅根并不勇敢,她躲着小丑的视线当埋头鸵鸟,连呼吸声都变得很轻很浅,像是想将自己的存在淡化,让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她要把自己藏起来,从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上逃离。
完全预料到了她此时的反应,小丑伸出手抬起她的脸,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眼下位置,现在小荆棘鸟没有哭,但指不定一会儿真要哭。
想起她满脸泪水的模样,小丑诡谲的绿色眸子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