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鳄和她一起慢慢地走在路上,尾巴不时落地,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他的呼吸声被有意控制,不太闷沉但令他存在感鲜明,他有点理解这个孩子在说什么,于是说道:“所以他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里。”

待在这里的都是病人,他们都患有各自的精神症,发疯的症状也不尽相同,疯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如果他们能想明白困住自己的道理、走出令他们重蹈覆辙永不止息的圆圈、达到心理和精神层面乃至人生真正的解脱,他们就不是疯人,不会在这里了。

但事实上,他们这些疯人走在一条首尾相衔的莫比乌斯环上。

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那么他在莫比乌斯环上吗?杀手鳄稍微深入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随之就再不在意,答案是不重要的。

人的心理是个复杂的东西,有的心理学家认为他们都是疯人,可疯人中总有一部分人对他们的疯病不仅不排斥,还乐在其中,只有那些残留着社会化影响、偶尔还能分得清善恶对错的家伙会纠结。

杀手鳄也没多疯,事实上他被关在阿卡姆里只因为方便管理否则他应该在黑门监狱,因为曾涉及的数起谋杀案,还有某些上流人士试图按给他的罪名,导致他被判监丨禁的刑期很长,而黑门监狱里多得是普通罪犯,他们认为形貌恐怖异常的杀手鳄极具威胁,包括监狱长也认为一头力量恐怖的怪物难以管理,于是上下齐心地把他‘排挤’走了。

反正阿卡姆里有其它类似的怪物,应该有管理经验。

杀手鳄冷眼旁观,偶尔参与进发生在阿卡姆内的事务里,而这一座监牢也无法一直关住他,于是有时越狱出去,蝙蝠侠对他的态度就是:不犯事、不出现在人前就没事,但如果犯事或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那他就不得不被关回阿卡姆了。

所以他并不太理解一部分疯人,只知道这里有的人是真的疯了。

他们一起去了图书馆,但是没有看书,梅根跑去图书馆后的空地上打开水龙头?她就喜欢这么玩,做一些没意义的事,在还冷的天里看着水流涌出,看它飞溅出细小水花,看它哗啦啦地砸进水池里,不一会儿就在水池底部积了一层水。

杀手鳄就在旁边陪着她,梅根蹲在地上说:“它在唱歌耶”

哑默的、喧嚣的,高昂的、低沉的,节奏就像飞溅的水花一样高高低低,她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就像她们和了好几拍。

但是当梅根想伸手去碰水的时候,杀手鳄就把她的手拉回来,“小心感冒。”于是她蹲了一会儿就拧上水龙头,去和她的每个树朋友招呼,在晚餐后才回到小丑身边。

梅根从背后扒住她爸爸的脖颈,粘在他身边,自顾自地说着话:“真好啊,我去图书馆,看水和树,我好像回头看了她们一下。”不是说她在要走的时候回头,而是她站在现在,倏忽一下回望到了从前,看到了她记忆中的事物,而她们也都不变。

小丑被她揽着脖颈,小孩又不知道力道轻重,他颈侧的血管跳动着,然而面色如常,慢条斯理地道:“……你喜欢不变的事物?”

梅根想了一下,不由歪头,“不知道呀?我只是觉得她们都在,就很安全。”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孩子气,有的语义也很奇怪,但不是不能理解,最起码小丑听明白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手臂绕到身后,给了她一个不算拥抱的轻抚。

……

在梅根去上学之前,毒藤女已经忙活完回来了,看得出她所感兴趣的课题进行得很顺利,以至于回来时都还带着笑。

一路从外围的中低危区进来,她看起来都只是个稍具危险性的美艳女人,但不一定有多大的力量,可当踏入高危区的范围,她身后跟着的狱警全都如避蛇蝎般地向外跑去,几乎是同时,一条深褐色的藤蔓从毒藤女手腕上伸展,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