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想不明白这些事,但是看出了梅根已经变得不安分,跃跃欲试对他发起冲击,现在就和小牛犊一样拿头撞他,改天对他挥拳还是拿小刀捅?这算什么?他们的好传承?一言不合、莫名其妙地就发疯。

在他一贯笑意的脸上浮现出点儿不可思议之色,小丑蹲下身把她看了又看,梅根可一点也没心虚,见他的目光望过去,还在他手掌底下乍然露出笑容来。

梅根说:“爸爸!有没有被我吓到!”

她觉得这是玩,就和‘做鬼脸’一样。

她爸爸的确被她吓到了,沉默许久后把她搂过来,轻轻落一个吻在她额头,但随后的语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好了,撒娇该撒够了。”

那一丁点小冒犯不值一提,小丑原谅了她,继续牵着梅根走在回二层小楼的路上,她依然蹦蹦跳跳。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阿卡姆?”

她的用词很有意思,小丑不由挑眉,但出口的问是:“你想念谁了?”那座疯人院里有什么可惦记的?

梅根在思考,“不知道呀?”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想念谁,因为对他们都没有那么想,梅根在特殊儿童托养中心里的时候,她最常想到的是爸爸,而对于韦伦和帕米他们,就只有偶尔碎片式的记忆掠过。

她最依赖的人还是爸爸,但现在他们都在一起,那为什么忽然想起了阿卡姆精神病院,她想了好久后说:“爸爸,我们好长时间都在那儿呀。”

在长长的时间里,在短短的记忆里,阿卡姆是她一切的起点,而小丑的暗室、她的卧室里还有很多她的东西。

梅根依旧不明白什么是想念,却觉得在阿卡姆外的她想回看一眼。

也许是那里的东西在等她,梅根在意识里轻轻地接到它们的表达,而她出于回应,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世界就是、世界就是她所处所感的一切,她和它们之间沉默或有声地交流着,然后在某一时刻,原本必须面对面的交流超越了时空,相隔很远的时间和距离表达出某一意思。

他们已经到了小楼门前,在小丑拿出钥匙开门时,梅根忽然道:“图书馆外的树叶想我了。”边说还点点头,对此无比确信。

……

梅根想和爸爸在一起,但小丑并不想每天睁眼闭眼都看见一个活力满满且会给他找事的小孩,第二天丢给她许多小药片,直接就让梅根滚出门外,随便她记不记得路线,自己去俱乐部,但她的辫子里编了说好的彩色丝带进去。

虽然但是,梅根就算要去俱乐部,可她还是要回来,真正一走十天半个月不回来的人是小丑,梅根想明白这件事就:O^O

“爸爸。你才走丢。”看得出脑子确实是灵活了。

梅根不大高兴地自己走,她不记得路线,两次走在路上都只顾盯自己好奇的事物,或注意力全都放小丑身上,但在街上迷路一阵子,理查德就来接她了。

今天的活动是先照理查德的动作,去‘照猫画虎’,然后冥想二十分钟,又来一遍慢悠悠的太极。

她并不厌烦这些事情,至于说好的放风筝还没开始,也一点不着急……

梅根还没有被骗过,她身边的朋友都信守承诺,总是说到做到。

不过上课的间隙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到了一家托儿所,午餐也在俱乐部吃,下午时间就是先冥想,再被带去放风筝。

理查德拿给梅根的风筝不大儿童力气小,而放风筝时可能有各种突发情况,他们无法顾及周全、合理应对。

因此儿童款的风筝小,操作也简单,就算突然起大风,也不可能将儿童带离地面;当风向和强度变化剧烈时,能减少风筝线缠颈的风险,甚至连风筝线本身都不太坚韧,用力撕扯就会断裂,不过也可能割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