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被石头绊倒。
挂彩条的许愿树,他在树上已许下很多个愿望。
两人肉体纠缠,欲海里索取彼此的身体。烟烟对他说过很多次:“我不会爱上你。”
毕知梵唉声叹气,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不必总提醒我。”
他耳朵中镶嵌的眼纹耳珰,身体的旧伤沉疴,还有一个关于死亡与新生的杳梦。在那座压抑的冬春的庭中,太阳底下,紧闭双眼的他听见有人在喃喃自语,为他描述最遥远的家,与最真挚的爱。
将他重新召回此间。
他是真的已经死亡。复活的那一天,有一颗举世无俦的宝珠,升作他远航的灯塔。
很多时候,他恨不能清空街道的人。掠夺一个与他遥相望的好时节。
毕知梵从屋檐落下,把周围一圈的人全部横扫在地,秋风扫落叶般。这群人常年服侍贵人,长于内宅,没什么武力值。战场上杀出来的毕知梵三两下就把他们该敲晕的敲晕,该打倒的打倒。
毕知梵着紫金带,朝服都没脱,拉住燎烟的手,说:“烟烟,跟我走!”
燎烟先是很诧异,诧异过后隐隐觉得不太对,推着他说:“毕知梵,别管我,你快走!”
毕知梵焦躁地说:“我能走什么?我让部下烧了晋王的军营,能困他一时,不能困他太久。烟烟,跟我走好不好?”
燎烟沉思片刻,片刻的时间里,他想过很多,眼眸闪烁明灭,最后握住了毕知梵的手,说:“好,我跟你走!”
毕知梵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极短暂,像昙花一现的幻觉。
铿锵锐鸣,安槐的人马从暗处出来,拔刀相向。
安槐还是胡子拉碴,耷拉着眼皮说:“毕节度使,擅闯晋王府,不太合适吧?”
燎烟一瞬间清醒过来,上前一步,冷冷说:“安统领,此乃我请的客人,并非擅闯。你待如何?”
安槐哽了一秒,回:“小君,您这样说,可是有些睁眼说瞎话了啊!”
燎烟冷笑:“我眼不瞎话也不瞎,毕节度使是蒋某的挚友,为救某于囹圄,可有问题?”
安槐极无奈:“小君,三年未见,您得考虑主君对您的心啊!”
燎烟冰冷道:“某与晋王并不相熟。某倒是真想质问晋王殿下,为何非要强掳某于晋王宅中?”
燎烟又说:“放我二人离去,过几日我再登门拜访,与晋王把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