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点)。鸦奴扛不住,提前被晋王的亲卫们哄睡下,雉奴却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吵闹着不见到荧郎回来,打死也不吃饭不睡觉,个小崽子基本功扎实,打人踢人咬人都挺疼,越打越精神,越精神越不消停。

一张牙口咬在护腕的皮甲上面,甩都甩不掉。雉奴对军人的好感没有多少,他的认知里打仗的全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哪怕他们再怎么跟他解释他嘴里的荧郎是他们外出的小君,他也不相信。雉奴只信直觉,说荧郎在害怕,你们在欺负他!

更何况他阿娘也是死在所谓的军营、军人手上。他焉能不恨?

陈茗抱着人顶着一身秋水回来时,看见的就是破败的茅屋院内,几十名大汉拿一名小孩一筹莫展的情景。

面目可憎的小孩说:荧郎在害怕,你们在欺负他!我从来没见过荧郎害怕,一定是你们主子在欺负他!

陈茗一进院,所有人单膝行礼,铠甲兵器摩擦作响,气势凛然。就那名小孩满腔愤怒地站在原地,气冲牛斗与他瞪目。陈茗心情不错,本打算一笑置之,却改了主意,问:“本王许久未见骨头这般硬的,是不知者不惧,还是你的荧郎没教过你,见大人,是要行跪拜大礼的?”

雉奴说:“荧郎只教我,人心藏一口气,人人皆可顶天立地!”

晋王听到心中,觉得很有意思,亲了一口昏迷过去的烟奴,才又问:“本王若是非要你跪呢?”

雉奴很不喜欢眼前陌生而威赫的男人,他怀中抱着荧郎,就仿佛要彻底夺走荧郎,让他连近身都不能。

雉奴回:“我可以给你跪,给你杀人,你要把荧郎还我!”

陈茗稀奇地多瞧了雉奴几眼。杀过人的野兽,即使再幼小也与寻常人不同。陈茗一眼就能分辨,眼神、气场,以及他的神态。他在心里说,烟奴好养野东西的瘾得改改,这回也是个不得了的,假使这小崽子能活到成年的话。

晋王回雉奴说:“荧郎是我的,但你也是要跪的。懂吗?”

晋王将燎烟放进专门为他准备的玄色车辇,坐在下属搬过来的太师椅上,亲卫于是半哄半强迫地,按着雉奴给陈茗叩满三个头。在雉奴通红不服的目光里,他冷冷道:“即刻起,你便是本王的假子,本王便是你的义父。老子的话敢不从,就打!”

左右亲卫:“喏!”

晋王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补了一句:“敢告状,下次就往死里打!”

他们当夜就把燎烟屋里的东西全收拾干净,带着人员下山。离开前,附近的居民们过来围观,他们长居东都,见过王公贵臣摆阵仗的多了去了,只是没想到新封的晋王部队,阵仗蛮寒酸的,除了旗帜跟家徽,其它锣鼓、仪员、黄金等等全部没有。有的就是秩序森然,肃杀之气冲天阵,令人畏惧胆寒。

陈茗上马,振臂与他们呼号:“诸位,东都百废待兴,返归故园的时机已至!”

晋王于是带着他出走久矣、失而复得的烟奴,以及烟奴的两个拖油瓶,一堆鸡鸭鹅,新几年的画卷,部队百十人再执火炬盘山而下。

枯僧人出了寺庙,站在山崖,目送那条火蛇离去。

次日燎烟醒来在晋王府,陈茗赤裸的怀中。他昨夜在野外被陈茗干到一半疼晕了过去,也确实是很久没干这事,不太经操了。

燎烟早在一年半前已经联络上毕知梵,保持着不清不楚的情人关系,毕知梵一得空就会悄悄上山找燎烟厮混。他软磨硬泡,想带燎烟远走高飞,回安南道大本营,干脆要分裂疆土自立为帝。反正两百年前他那片地也不在版图里头,以此为基业,退可守进亦可攻,慢慢打回中原逐鹿也是个办法。

可约莫一年前,毕知梵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邪运,四方节度使到处抢天子,他跑去掺了一脚就莫名其妙接到了天子,他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