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主君冰冷到极点的视线向他射了过来,仿佛林中在交配又警惕的野兽,欲择人而噬。
仆役瞬间恐惧地趴匐在地,抖如筛糠。
“拖下去。”主君说,转过头继续摆弄身下已经被操迷的人。
“陈茗!贱人!操完没有!”被拖下去前,他听见男妾扯着舌头尖叫辱骂,“贱人我/操/你呜呜呜……”主君捂死他的嘴,任由他眼泪口水横流在掌间,眉眼间却露出一个更残忍更有兴味的笑,更酣畅地享受。
次日燎烟睁眼,看了一眼计时水斗发现大概七点,距离他昏睡过去只有四个小时。看见陈茗容光焕发,伸展四肢站在屏风后的穿衣架上,任由女婢为他穿衣戴甲,一层又一层。
只有他像被吸尽阳气,只剩一大条凄厉的人干躺在床上。幸好不是光着的。
“我要……我要”燎烟哽咽着说话,“我要”
陈茗戴好金玉冠,大手一挥让人挪走屏风,与燎烟对上视线,他通常在这个时候非常好说话。
“想要什么,尽管说!”
“我不要跟肖总管待一起。”燎烟虚弱地要求,那个糟老头子比安槐还让燎烟心梗。
陈茗摸了摸下巴,遗憾地拒绝了他:“那不成,烟奴现在要替主君处理内务,少不了肖总管的帮衬。”
燎烟恨恨地转过头,一抱拳:“郎主,好走。”
陈茗便英姿勃发地阔步迈出房门。
难消美人恩跟难消君恩是不同的概念,燎烟现在知道了。前者说被美人迷的五迷三道说要月亮绝不给星星,后者说被操的快丢命还得替君卖命。
院中的柿子树早熟了,红彤彤挂满枝头,琉璃瓦与甑蓝的天交辉。燎烟顶着腰酸背痛,挂着大黑眼圈,跟肖福大总管一起办公。
燎烟咬着笔头,在小书房拿着宣纸用加减乘除法计算账目,他反正也不怕别人看出什么。古人没现代人想的那么笨,计算方法早有微积分,数乘之类,也是君子六艺得学的(可能学的没那么深,更深的会有观星术师高级匠人学习)。不过这科目在古代没那么受重视,被列为小技。
他用的阿拉伯数字只是方便他自己。
那些繁体壹贰叁还没有标点符号,看的他眼花。
以超常速度算完,他给了数字,给了分类,然后就撂笔,把自己当饼摊在桌子上。
小书房不断有人进出,把账册与分类的礼品册送入,燎烟一边瘫着一边等册子堆到头顶就重新当计算器。他也不怕算错,他算完还有府里的账房先生对账。
同时还能眼酸地想,莫文山真他妈值钱,土地铺子黄金珠,莫氏族人未来的前程等等。哪像他?陈茗直接拿了文书找人盖戳,然后告诉他,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妾。他连月俸都没几个钱,还时常被陈茗抽钱去打赏,去他妈的。
“啪!”地一声,肖福拿掸子突然抽了他后背一下。
哦,差点忘了还有个老封建。燎烟拿手挠了挠被打疼的后背,结果又一掸子抽过来抽他的手,瞬间就红了。
“小君,在外的仪态可别忘了!”肖福目不斜视地训斥。
在肖福眼里,妾的本分就是颜色侍人,奴的本分是讨好主人,他的眼睛要向着郎主笑,感官要关注主人每一个动作,嘴巴也要说出让人如沐春风的话。他行走的姿态,活着的风仪,乃至死后的尸体都理所应当地属于拥有他的主人。甚至在外时,连负面情绪也不被允许,燎烟早先跟陈茗对着干时甚至挨过板子。
燎烟故意哀叹好几声,回头问:“肖总管,我现在嘴巴也管不住了,您要不要也抽我一嘴巴子?”
但燎烟从被调教开始,从头至尾,从来没有屈服过这一点。
肖福也不在意,笑说:“小君别与老朽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