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那边,他也没有必要再提了。

张钦洲叹了口气,看着司怀坐在小板凳上,小口小口地啃着冷掉的饭团。

……

司怀完全没把张钦洲放在心上,睡了一觉就把这人忘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

“小司怀。”

司怀抬头:“你谁?”

“张钦洲啊。”

第三天

“小司怀。”

“你谁?”

……

第N天,杨柔出院,回到筒子楼。

司怀买菜回家,刚拿出钥匙,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臭小子!”

司怀手一顿,扭头望去,张钦洲倚着围栏,吊儿郎当地站着。

司怀眼皮跳了跳:“老东西,你是变.态么?”

张钦洲:“……我就住你们楼上!”

司怀白了他一眼:“更变.态了。”

张钦洲:“……”

司怀勉强给了他一个眼神,接着开门、进屋、锁门。

正准备做饭,杨柔突然开口:“你去上小学。”

司怀愣了下,这些天以来,杨柔第一次和他说话。

他点头:“好的,妈妈。”

杨柔低头,黑色的眼睛沉沉地望着他:“你去上学。”

“我不想看见你。”

司怀扯了扯嘴角,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去煮面。”

“我不要看见你。”

“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你为什么和他这么像。”

…………

知道杨柔会因为自己的脸想到司弘业后,司怀就很少待在家里,整天早出晚归,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在外面闲逛。

在外呆久了,连张钦洲的老脸都看顺眼了。

“你妈最近怎么样?”张钦州问。

司怀摇头:“还是不想看见我。”

张钦洲叹了口气:“过两天就开学了,你好好上学。”

“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想明白了。”

司怀看着他身上的道袍,慢吞吞地问:“你是道士,你会算命么?”

张钦洲眉毛一挑,扬起下巴说:“什么叫会?”

“你知道多少人求着我给他们算么?那些人能从晋古排到商阳。”

司怀敷衍地哦了一升,又问:“那你能算出妈妈的病会不会好起来么?”

张钦洲掐指一算,没说话。

司怀垂着眼睛,他知道张钦洲的沉默有两种可能。

不会好。

算不出。

半晌,他啧了一声:“你看看,这种都算不出来,可别吹牛逼了。”

张钦洲哼哼两声,摸了把他的脑袋:“走吧。”

司怀没动:“去哪儿?”

张钦洲:“书店。”

司怀:“去书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