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新年好,在得知他今天要去挂水时,还紧张地问,要不要我去陪你?

杜君棠哑然失笑,说大过年瞎跑像什么话,你好好在家里呆着。

江帆果真不闹了,只是三五不时给他发些过年实况,像要生将他拽入这浓浓的年味之中似的。

没等杜君棠回这条消息,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串数字,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杜君棠简直快忘了这个手机有多久没收到过陌生来电。

杜君棠微愣,还是在接听选项上划了一下。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女声,嗓音清脆。

“杜二少,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人,杜君棠的眉头微拧,“彭筱烟?”

“哼,除了我还能有谁?真是小白眼狼。”不等杜君棠接茬,那边又接着喋喋不休起来,“你挥挥手走得潇洒,抛下我一个人天天跑杜家哭去,我整个快成一怨妇了。”

那边三两句话说得极有画面感,杜君棠被逗笑了,语调轻松:“怎么犯得着让你天天去哭?你爸心里又不知道把我收拾过多少次了。”

“我这不是怕杜家旁支那伙又怎么你吗?结果你倒好,一声不吭自己先溜了,气得我!”

杜君棠仍是笑,人还在病中,笑着笑着又咳起来。

“瞅你这小可怜的样儿,”彭筱烟听出他病了,耐不住叹了口气,“这回真不回来了?”

杜君棠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彭筱烟又说:“其实不管怎么说,杜老爷子对你的天赋还是很肯定的,你这次不走,怎么着也能进医科大,之后的路想怎么走不都看你――又不是封建社会,管哪个妈呢,只要是你老子生的,流的不都是杜家的血?你呀,还是脸皮不够厚。”

杜君棠一时之间被小姑娘说叨得脑仁疼,急急把这话头截下:“我没心思回去,你也别掺和这些了。”

“嚯!杜君棠,当初用得上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杜家闹,说我怀了你的种,让他们把你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