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礼北焦急上前,想要分辨什么。
但天宁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两道剑光干脆利落地闪过,空气中立刻飘起点点的雪晶,整个厢房如坠冰窟,极为寒冷。
戚家二人竟是皆被她毫不留情地捅了一剑!
一剑穿膛!
戚礼北疼出了冷汗,捂着溢血的伤口,不顾戚礼风艰难的拉扯,不可置信地质问道,“天宁妹妹,为何总是帮着外人?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不是吗?她算什么东西?值得你为她拔剑?”
天宁面部表情道,“我乐意。”
这句话似乎比穿胸的一剑带来的打击更大,以至于戚礼北喷出一口鲜血。
所有人都惊住了,唯有棠月灵早已知晓,并不意外。她身上的一袭红衣也像染了仇人的血一样灼灼逼人,好似替苏晴亲眼看见了一样。但她旁边的棠诗桃突然面色苍白,惊恐地颤抖起来。
如果命仙看见戚礼风是红线,所以他有血光之灾。
那么她看到的全是红色的管嘉玉又算什么?!
她只看了一眼,却被那可怕的红色占据了心神,再看不见其他!
棠月灵发现棠诗桃地不对,关心道,“怎么了?”
棠诗桃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这会招来祸事,烂在肚子里才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她挤出了个苍白的笑容,“没事,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
管嘉玉跟着这个瘦瘦小小的跑堂走出了门。
或许是因为他误打误撞让自己摆脱尴尬的原因,管嘉玉难得对一个下人也能有好脸色。
他甚至想屈尊降贵地和他说上两句话。
“你很面熟。”他语气温柔道,“我认得你。”
这个跑堂就转身,很诧异地抬脸看着他,“公子这样高贵的人,竟也认得我吗?”
他的语气是极为惊讶?*? 的,但并不感恩戴德,这就让管嘉玉心中有一点小小的不舒服了。而且,如此卑贱的凡人,怎么能直视他呢?
这一点不舒服让他不悦地皱起了眉毛,却听见小跑堂以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说,“你看,你这不是没认出我来嘛。”
你算什么东西,怎么敢这么和他说话!
在这声问责发出来之前,他的身体竟然产生了极为惊惧的冷意。这一刻,一秒仿佛被拉长成一万年,以至于他竟然能眼睁睁这个肮脏的小跑堂用他肮脏的手甩出一把淬毒的银针,径直射/入他的口鼻之中。
这是伤不了他的,管嘉玉心想,他有本命法器护着。
而且,他还有一身修为。
他是高高在上的,生来就拥有一切的贵子,他不会被这么一个卑贱的人所害死。这么一个下人连当他的劫难都没有资格。
等他反应过来,他就会将他打倒在地,但他并不打算杀了他,他会叫人把他押下去仔细地折磨。先拔了指甲,然后挑了手脚筋,再砍了四肢。但他还是不要他死,他会被喂上生肌续骨的丹药,忍受着生长之痛,然后再继续重复着上述的步骤。
是的,在毒针将他的脑髓刮烂搅匀之前,在他眼前一片漆黑,彻底死亡之前,管嘉玉都是这么想的。
但他忘了,他已经没了本命法器。其他法器并不能如臂指使般,全方位地护住他。
他还受了伤,先是在后山被狼群追杀,后又踏入了一片草原,无数的草,漫天铺地,疯一般将他撕扯,他梦境中都忘不掉那种窒息的恐怖。
若是仅仅这个伤也就算了,更糟糕的是,他吃了过度的引气丹,以至于形体相融,修为大跌。
而且,这个低贱的下人也并不是凡人,只不过是用秘法掩盖住了自己真实的修为,他的修为其实远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