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被李管事指出来时,又是另一番心绪浮动。他握紧拳头,眉间紧皱,“她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她说灵宝阁的东西自带特殊暗纹,有阳光便可显现出来。她一眼,就认清那是灵宝阁的新品,不是古战场中的旧物。”
“她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徐文清站起,眼中暗沉,“我查验了她的生平。入宗前不过一借宿农户家中的孤女,家中并无资财,入修仙一途后,也无人脉倚靠,到底如何能知道灵宝阁的东西自带暗纹,且确信那就是灵宝阁的东西的?”
“你既查过她的身平,”李管事幽幽道,“就该知道她有两位出身不凡的室友。能接触到灵宝阁的东西也不算奇怪。”
徐文清被刺痛了,他扬声道,“李管事在剑宗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竟也和徐某说笑话了。有出生不凡室友的也不只她一个人。”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出身不凡”这四个字。
好一个出身不凡,就因为他无根基,无靠山,入了修仙一途便就成了最底层了,任谁都能闲得没事来踩他一脚。他那室友明明蠢笨如猪,不堪大用,可偏偏会投胎,托生到了仙人肚子中。
他有心哄着他,想要结交其背后资源,却没想到被那人视作虫豸,时时呼来喝去不说,心情不爽时,还要加上些拳脚。
而他自认为心有韬略,心智格局皆有,却为攀上管家这条道,不得不藏锋敛颖,受人驱驰。
徐文清当然知道苏晴有两位世家出身的室友,可他并未料想到她竟然能交上好运,入了她们的眼,连灵宝阁出品的宝贝都能跟着鉴赏一番了。
李管事不欲刺激他生事,只问,“你这锦囊是管家人给你的,可知道里面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然怎么会让我出手?”徐文清自嘲一笑,“可无论有什么,既然她不上当,就没什么用。”
他私下传出陈敏静突破的消息,又时时以言语诱导,无非是希望苏晴能被贪欲蒙蔽,自发打开储物袋,到时,里面的蛊虫就会附入她身体里,以她练气二层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挡,恐怕不久就会根骨耗尽,魂归天际了。
人死后,蛊虫也会随之死去。没人会知道真相,也没人会为这个没有根基的人查找真相。这是最稳妥,最无声无息的法子。
剑宗禁止学生欺凌内斗,若被抓住,惩罚很惨重,就是剔除根骨,赶下山门也不是没有的事。
秘境与外界隔绝,是最好的动手地方。只要那管家人和面前这位李管事能管住嘴,所有人都只会以为她是误触了邪修的储物袋而死,是死在自己的贪婪之下。到时,他徐文清手上依旧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怎么能说是他害了她呢?要怪就怪她命不好,一开始投胎就选错了。
“你既已选择搭上人家的路子,就没有回头一说。只能做好人家手中的一把刀。”李管事叹气道,“早点动手吧,这事已经拖了很久了。上面的人只要一个结果,不会体谅你的难处,要做就做到底。且她已经察觉了,很可能再生事端,下一次秘境任务你就动手,我会替你遮掩。到时,我会清除掉灵通的记录,你在秘境中扫除好痕迹就行。”
徐文清身上的暗伤隐隐作痛,施暴者威胁的嘴脸依稀在眼前浮现。他既痛恨又羡慕,只恨自己不能取而代之。
他也知道只能放手一搏了,想到这里,徐文清略一拱手,严肃道,“那就有劳李管事了。”
……
苏晴一直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