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草略有些不服气, 鼓起了脸颊,“小草有什么不好的吗?本来就是小草啊。紫羲剑,纯阳剑,听起来也不错,就是这剑本身的样子。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好来。”

“没什么不好的。”苏晴说,“可我不想当起名废。我要再想想。”

江小草的炼器炉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这个位置并不好,很逼仄,进出也不方便,但有一点好处,就是离排气窗很近,便于通风换气。

时间流逝,太阳改换位置,从屋外投在桌面上的阳光,渐渐位移,落在了剑身上。这剑立刻流光闪闪,熠熠生辉起来,仿佛真在吸收光芒一样,越发显得灵性。

苏晴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个湛蓝色的艳阳天。天气好极了,就好似在庆祝这把剑出生一样,晴空万里,一丝云影都没有,就连风都是静止的。不过她一路走来,因为心里记挂着剑能不能成,甚至都没觉得晒,自然也没注意到阳光有多好。

现在心神大定,才有闲暇注意起外面的天气来。

“你是向阳之剑,而我的名字中恰巧有个‘晴’字。”她很爱惜地注视着重剑,认真道,“既如此,你就叫满晴剑好了。我取这两字,是希望自你诞生起往后每一日都是晴天,既无风雨,也无阴霾。便是未来时运不济,有波折横生,也一定能等到晴天来。”

这个名字不算出彩,既没有跳脱的新意,也没有质朴的古意,但却是她能想出来的最合心意的名字了。

或许正应允了那句名字是最短的缘,苏晴许下名字的那一刻,她竟真感到自己的心中多了一丝隐约的联系。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她和满晴剑连在一起一般。它毫无保留地接纳了苏晴,因为它就是为她而生的。

苏晴上前一步,以灵气刺破手指,溢出红色血滴。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银白色的剑身极顺畅地画出繁复的符文。

她在结剑契。

满晴剑虽有灵性,但也只是比死物要强上一些罢了。远不可与红锈剑,雪津剑这种已生剑灵的灵剑媲美。苏晴和它结的契约也是最传统的剑契,主生剑生,主死剑随。没有半路意念不合,分道扬镳的可能性。

若之后此剑真生出有独立意识的剑灵了,再改契约也不是不行,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最后一笔划过,剑契已成,只见重剑剑身灵光一闪,血煞气瞬间蒸腾,侵入剑身中,满晴剑随之发出嗡鸣的金石声。

苏晴退后三步,抬手呼唤,“剑来!”

霎那间,满晴剑感召而动,离地而起,精准贴入苏晴掌心。她扣紧五指,牢牢抓住剑柄。

因为剑极长,完全立直要到肩颈处,几乎有一人高,所以她手持剑时,无师自通地将剑身倾斜,剑尖斜点地面,立于身前。

剑刃擦地而起时划出一串璀璨火花。安静立在苏晴身前时,又好似一头沉默而忠诚的钢铁巨兽。

她唤它,“满晴剑。”

剑身迸发出淡淡的灵光,当真在回应她。

苏晴耳膜鼓噪,浑身血液沸腾,掌心出汗,恨不得拎起满晴剑去使上几招,但她没忘记自己还没好好谢过江小草。

“谢谢你。”她看向江小草,发自内心地说,“再多的话也代表不了我的谢意,我知道紫羲灵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寻得的,最后能剑成也一定费了许多心血。”

苏晴打断江小草的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但或许对你来说的简单,对我的意义完全不同。我会记在心里的。”

江小草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对他来说,的确并不是难事。他知道灵矿在哪里,找到挖出来炼成,如此而已,却平白得了那么真诚的感激。

他抿唇笑了起来。

地母娘娘,他还没真正意义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