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先给她上根弦:“只能花五十块。”
陈星月已经很识数了, 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信手拈来。
不过她对钱的概念还不是很清晰,一双眼睛亮晶晶:“好多啊。”
同样是人民币,也得看在中国的哪片土地上花,就进了这商场,估计跟糖洒在海水里差不多。
陈韵估摸着她最后还是得去抓娃娃,说:“嗯,慢慢花吧。”
陈星月不心急,在几家感兴趣地店里转来转去,看中什么都要先拿起来看一眼价格,发现超出预算再放回去。
说真的,光是这种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快让陈韵不忍心了。
不过她也得守着自己的原则,掐着时间差不多:“先去接弟弟,等下再回来挑。”
陈星月点点头,还记得问:“他也可以买东西吗?”
一碗水要端平,尤其是这种明面上的东西。
陈韵:“当然了。”
陈星月:“那弟弟可以买那个蜡笔小新。”
究竟是她要买还是弟弟要买?陈韵:“那得弟弟同意才行。”
陈星月这个年纪,忽悠弟弟正是很擅长的时候。
陈昕阳没甚主见,尚不知道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听姐姐说蜡笔小新好,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陈韵倒觉得不太妥,反复确认:“你真的想要吗?”
越问,陈昕阳越喜欢。
搞得陈韵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心想这到底属不属于要不要干预的事情。
她生儿育女到今天,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学会了做妈妈,常常陷入“什么教育才是对的”的困扰里。
跟父母讲,他们对二胎平衡的经验为0。
跟朋友聊,同龄人又多数还没开始面对这个问题。
唯一在这件事上有共同语言的,大概是共同孕育儿女的另一半,正好宋逢林又是个很愿意在孩子们身上花时间的爸爸。
陈韵找他说这个,那简直是一拍即合,两个人盖着棉被大聊特聊。
也忘了是谁开口的,说起女儿刚出生时候的事情。
不管如何的一碗水端平,第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意义总是不一样。
陈韵现在想想:“时间还挺快的。”
宋逢林突然:“十周年你想怎么过?”
陈韵知道他说的是结婚纪念日:“还有好几个月呢。”
又反问:“你是想特别过吗?”
往年都是夫妻俩出去吃顿饭,还有时间的话再看个电影逛逛街。
宋逢林本来也没什么想法,正好顺嘴提到。
然而他下意识的认为十周年的意义有别于以往,说:“今年比较有空,可以过一过。”
陈韵:“行,那你有空,你来计划。”
说完觉得自己的态度太可有可无,接一句:“我拭目以待。”
宋逢林:“好。”
他说话的同时陈韵伸手关掉了床头灯,室内陷入黑暗。
不知为何他的心也咯噔一下,好像短暂地漏了一拍。
陈韵对此一无所知,打个哈欠:“晚安。”
是很晚了,宋逢林看一眼时间。
他心想大概只有孩子的事情能让她如此的兴致勃勃话语不休,也不知几时才轮到自己有这个运气。
生她的,她生的。
人家有世界上最紧密的联系,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宋逢林自知后来的居不了上,往她边上再凑一凑:“晚安。”
夏天里热,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已经开到最低。
陈韵略嫌他挤得慌,但也没耽误睡得好。
接下来一个多礼拜的生活好像都跟今天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