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看车里:“爸爸这个是空调吗?”
宋逢林从副驾驶扭过头:“你们俩都不说话,闭上眼睛往后靠,再睡一会,晚上才能玩晚一点。”
大概是坐车确实太无聊,姐弟俩抿紧嘴巴没事干,很快又睡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他们起个大早折腾的唯一好处,大人就没有这种说睡就睡的本事。
尤其宋逢林向来觉少,哪个点都精神抖擞,问:“你困吗?困的话我来开。”
陈韵一脚油门拐上高速:“没事,也就一个小时而已。”
又突然想到:“爸妈到宁江的第一年,14号线还没开通,他俩听人说森林公园那片有一家能自己摘草莓的特别甜,坐公交过去的,回来跟我说这要在老家都能奔省城去了。”
这也是很多老人从农村到大城市无法适应的原因。他们从前的世界太小,初来乍到一切距离都被拉远,那么大却仿佛没有容身之处。
宋逢林:“爸妈算是很能跑的了,李东说他妈来了一年多,连进家门口的地铁站都犯晕。”
陈韵:“也不容易的,他俩刚来的时候别说地铁,公交都坐错过好多次。有一回末班车坐到新区去,那边鬼影都还没有,回程的车叫不到,我半夜从学校打车过去接。”
说来神奇,就这么几句话,宋逢林脑海里好像有画面。
他想岳父母下车的时候一定不是马上打电话,老两口会相互牵着在东南西北找找办法,实在没招了才找女儿,然后听话地在原地边唠嗑边等。
陈韵半夜过去的,回学校就进不了宿舍,只能到父母租的房子里凑合。那个地方据说很小,但楼下有一家很好吃的烧烤,他们大概会吃一顿美美的宵夜,坐在一起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