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月两只手指捏来捏去:“要说到做到。”
她已知事不可为,乖巧地躺下来盖好被子:“妈妈晚安。”
陈韵亲亲她的小脸:“星星晚安。”
又伸手把已经进入梦乡的儿子的睡衣下摆拉好:“阳阳也晚安。”
陈星月睁开一只眼:“弟弟像小猪,吃饱就睡。”
得亏阳阳睡得熟,不然能委屈得大哭一场。
陈韵点点女儿的额头:“那你像什么?”
陈星月:“像妈妈!”
这话不假,刚出生的时候亲戚朋友就都说像。
那会抱在怀里还是小小一个,现在就变成能言善道的小姑娘。
陈韵都不敢想象她成年后自己该多怀念,拨弄着她的头发:“嗯,跟妈妈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陈星月最喜欢的就是妈妈。
她露出得到一切的笑容,嘴角上扬得快能把地球撬起来。
陈韵也笑。
她给孩子们留下一盏小夜灯走出儿童房,刚跨出三步就踩中某样东西。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玩具上面摔下来的塑料碎片,狠狠地扎在她的脚心。
陈韵倒吸口气,想不起来是这个礼拜的第几次。
毕竟她一年四季不爱穿拖鞋,有娃的家庭能落脚的地方又处处是“地雷”。
关键是不仅□□受伤害,心灵也破败不堪。
上个礼拜陈昕阳还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他妈的大头贴,在玄关处贴得满满都是。
陈韵一进门看到自己比着剪刀手、刘海快遮住半张脸还嘟着脸的老照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现在,她想起来都脚趾抠地,赶紧去洗个澡净化心灵。
第6章 工作
洗完澡出来,陈韵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一天最放松的就是此刻,明明犯困都舍不得放下。
偏偏生物钟作祟,她抗拒不了太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宋逢林十二点下班到家,刚进门就看到她,把手脚都放轻。
其实他不用这么谨慎,陈韵一睡就是叫天天不应。
她毫无察觉三寸外多出个人,呼吸仍旧不疾不徐。
宋逢林把她散落得挡住半张脸的头发拨开,有些无奈:“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陈韵拉长音:“嗯~”
跟撒娇似的,宋逢林越发的低声下气:“回屋睡好不好?”
陈韵理都不理,甚至还用小毯子把头蒙住。
再叫,估计要发脾气了。
宋逢林摸摸她的后颈处,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
陈韵没人打扰,睡得更加的安稳。
醒的时候有点发蒙,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晚上是在客厅睡的,脚蹬地想去洗手间。
一踩,她就知道没踩在地上,眼神向下瞟。
宋逢林就睡在茶几和沙发的夹缝中,大概是无处安放,躺得直挺挺的,双手交叠于腹部。
乍一看,略显安详。
陈韵伸出手指探他的呼吸,再戳戳他的肚子:“怎么睡这儿了?”
好耳熟的话。
宋逢林睡眠浅,忽地睁开眼:“在床上躺了会没睡着,想挨着你。”
诚实,比挖空心思的情话更打动人。
陈韵脚自然地踩在他大腿上:“腻歪。”
原来这样是腻歪,宋逢林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还睡吗?”
陈韵:“你进屋再睡会,我做早餐。”
宋逢林扶着茶几坐起来:“睡不着了。”
他的睡眠质量一向差,心里总像有根弦绷着似的,一点风吹草动就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