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他一下。
然而时间一天过一天,她越来越讨厌的只有自己。
她厌烦自己的不磊落,把枕边人当作对手争高低,厌烦自己的矫情,好日子过多了想是非,更厌烦自己连一颗赤诚爱人的心没有,甚至以此为针刺。
就这样一个人,大概也只有宋逢林会当成宝。
思及此,陈韵更来气:“还说别人,就数你眼光最不好。”
宋逢林猫踩尾巴一样急起来:“谁说的?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动作一大,空调风从被子的空隙里钻进来,激得陈韵想打喷嚏。
她皱皱鼻子:“我说的。”
这句话本该起到一个免死金牌的效果,在宋逢林面前把天捅破都能收获一句“没关系”。
但他维护老婆的心大过一切,都有点敌我不分了:“你也不能这么说吧。”
陈韵罕见从他这里收到类似指责的话,心情微妙地好起来:“你知道晚上佩琳说你是什么吗?”
对话怎么跑到这儿的?宋逢林都有点追不上。
他还以为是什么诋毁之语,心想刚刚铺床的时候应该在床单下面放两颗豌豆的,提心吊胆:“说什么?”
陈韵摸索着想戳他的脑门,结果手放低了正中颧骨,寻思意思意思就行,用点劲:“说你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