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它出厂时就是不合格的,这几十年一次次的修补治标不治本,只能尽可能地延长它的使用寿命,让它运转地更久,但在岁月的侵蚀下,磨损愈发加重、多多少少都要闹个罢个工。

等家庭医生赶到的时候,方黎已经醒了。

其实他在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就已经就醒了,只是那个时候他喘不上气,心脏像是被人捏着攥着挤出了所有血液,他浑身动弹不得,说不出话。

他醒了,就看到病床旁的秦卫东。

方黎呼吸了一下,心脏上的负重卸下,觉得轻快多了,他抬手,秦卫东就抓住他的手了。

“舒服点了没有?”

方黎点点头,急性晕厥就是当时吓人,等缓过来那阵儿了,就会好很多。他呼吸了几下,用秦卫东握住他的手蹭了蹭秦卫东的脸颊。

“吓坏你了吧...?”

秦卫东听他声音,松了口气:“没有。”

方黎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刚才肯定担心坏了:“还说没有,你现在脸色白的都吓人了。”

秦卫东也没说别的,县城里医院条件有限,秦卫东加了钱,找了一间清净的双人间暂住,只不过另一只床位没人,所以也是单人间了。

秦卫东跟护士台要了一次性的水杯,去走廊上的热水房给方黎接了杯热水。

水太烫了,端过来之后,秦卫东吹了好一会儿。

等水温能入口了,秦卫东扶着方黎:“宝宝,喝点水。”

方黎水一呛,有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这两年秦卫东比较少叫他宝宝了,秦程都那么大了,别说秦卫东觉得有点抹不开面,就是方黎,前几年过年他听到秦蕊叫她的一双双胞胎女儿宝宝时,再听秦卫东喊他宝宝,方黎自己都先打了个激灵了,颇有种为老不尊的感觉。

所以这些年秦卫东更多的会叫他黎黎,或者方黎。

方黎喝了水,舒服多了,他往里躺了躺,对秦卫东说:“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秦卫东脱去鞋袜。

这是他们不用说就已经形成的习惯,出了什么事,没有什么比紧紧抱着对方、毫无空隙的贴紧对方的身体、听着对方的心跳更能让他们彼此安心的了。

只是秦卫东英挺的面容仍旧愁眉不展,他确实被吓坏了。

他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刚要伸臂揽着方黎,就被方黎起身,稍微一翻身,坐在了秦卫东的身上。

“做什么?!”

秦卫东吓了一跳,手扬起来几乎想在这不省心的爱人屁股上揍一巴掌,但也是同时地,他就忍住了,于是巴掌就变成了扶着方黎腰肢的手掌。

方黎没说话,他俯身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深、很热、很急、超出了他平常的吻,就像是一刻也不能等待的,混挟着想冲破一切束缚的吻,他的舌头不由分说地顶进秦卫东的唇齿,粗鲁地吻着秦卫东。

这样主动地、激烈地吻,不容抵抗的吻,在方黎身上是很少见的。

被吻住的秦卫东愣了愣,他想问什么,但随即,男人似乎懂了,秦卫东没问,男人随着方黎的吻吻了下去。

很快地,秦卫东就重新掌控了控制和主动权,他扶着方黎的后脑,回应着、深入着这个突如其来又异常热烈的吻。

等吻结束,方黎直起身,他的脸颊泛起了微微缺氧后的红色,配合他唇齿间轻微的喘息,迷人的很。

秦卫东扶着他腰肢的大掌握紧了,隔着衣服都知道那白皙的腰上必然泛起了红色指印,他知道不能再吻下去了,这里是医院。

“让我起来。”

他拍了拍方黎的侧腰,提醒他。

方黎就坐在他身上,他自然清楚地知道秦卫东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