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暑假?”云珏交叠起了腿,又重新放下,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道,“到时候再说吧。”

“有别的计划?”楚泽看着他的动作询问道。

“睡觉算吗?”云珏转眸看向他笑道。

“不会觉得……”很浪费时间吗?

楚泽的话没能说完,在肩上落下微重的重量,脸颊一侧蹭到那柔软的发丝时唇微顿了一下,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身处这里,难免沾染了些许硝烟的味道,但那发丝上萦绕的气息却好像直接通过鼻端钻进了心底,那闭上又重新睁开的睫毛轻颤,像是鸦羽轻扫,连以往离得很远的声音都好像在穿过骨头传递到耳中,清晰可闻,亲密无间。

“借我靠一下。”他这样理所当然的说着。

“嗯。”楚泽垂眸道。

他其实不太喜欢别人无端的靠近,即使是很亲密的人,肢体接触也会带来不太舒适的感觉。

但这个人有些不同,甚至让他愿意放轻呼吸不去打扰他的休眠。

休息的地方很安静,本就不多的会员和极厚的隔音玻璃不会让任何的枪声扰动这里,只有空调流淌的风静谧的流淌,让人辨别不了那轻动的发丝是否是呼吸牵动的。

云珏的头发很漂亮,不像他这个人的倦怠和柔软,那是一种乌黑发亮的色泽,同样像极了鸦羽的颜色,也让他的肤色像极了山水墨画之间的一捧雪,冰凉剔透,却似乎一触碰就会融化掉。

连他的气息似乎都透着些许冰凉感。

“你在试探我还活着吗?”略带了些困倦的声音在楚泽的手指伸到他的鼻翼下时响了起来。

“你睡觉的时候很安静。”楚泽自然的放下了手指,却没有移开投诸在他身上的视线。

枕在他肩上的气息轻笑,发丝轻蹭了蹭脸侧,却没有起身:“一直翻身会吵醒自己吧。”

“一直翻身的人很大概率只会吵醒别人。”楚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