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周子安接过奏报,只看一眼便伏在地上先行叩头请罪:“奴才不敢!奴才没有指使此人刺杀江公公,这是构陷!奴才冤枉啊!”

“刺杀江公公?”元宁帝有此疑问,也让周子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而他再拿起奏报细看时,其上竟未指刺杀何人,只是在京城之中遇到刺杀。

“奴才,奴才……”周子安眼睛瞪大,蓦然看向了那跪在大殿中心的人,心底冷意落下。

他中计了!

江无陵是故意的,此子竟如此的阴险狡诈,分明是一开始就算好了他的心思举动,只待他踩入陷阱!

“陛下断不可相信此人!”周子安脑内转着无数信息,却好像没有一条能够拿出来给自己辩白,“这是莫须有,奴才对您忠心耿耿,怎可能……”

“来人。”可元宁帝已经不想再听他的辩解了,他多半年以来的担惊受怕,他十分信任的司礼监掌印,连连刺杀大臣不说,如今还在排除异己,只为一己私欲。

太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也敢如此盘算戏弄他!

“拉下去,关进诏狱,江无陵,你来审!”元宁帝下令。

周子安面色惨白,想要再求情,却已经被上前的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而视野之中,那年轻至极的太监恭敬行礼,野心皆被掩在了垂下的眸中:“奴才遵旨。”

……

司礼监掌印周子安下狱,随堂太监江无陵升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之职,为陛下查探百官,掌印之位暂时空缺。

圣旨下达,朝野之上风云翻涌,即便朝中臣子有所议论,可司礼监说到底只是陛下的一言堂。

虽然那位江公公如今不过十八,十分年轻,但能够在如此年龄得陛下青眼看重,就是他的本事。

即便是刘福,也没有想过当日只是一时心起收下的徒弟,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爬到这个让他仰望的位置。

宫中资历,大多都是苦熬,要么是天赋格外出众,要么是得陛下青眼,要么就是将人拉下后再踩上去,但往往即便有能力拉下,也未必有能力担任此职。

德不配位,便难以服众。

可他的徒弟即便只是秉笔太监,做的却已然不比周子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