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厮不明,却是松了口气,与侍从对视一眼,出门之时,府中侍从退至两侧,那穿着红紫之色的为首之人已然踏入了屋内。

“你们留在外面。”江无陵开口道。

“是。”跟随之人纷纷后退,只留他一人进去。

侍从身体微动,看着那跟从之人腰上配着的刀,轻轻屏住了呼吸。

东厂之人驻守,内外隔绝,又转一道屏风,才可看到床畔之景。

小榻临窗,窗外光影明亮,树影轻晃,四季之景屋子的主人一睁眼就能够看到,矮几之上摆了茶壶,小酌便可怡情。

而那窗外光芒十分明亮,虽不刺眼,却不像在宫中那般阴冷,柔和之景让那侧卧在榻上的闭眸之人当真如同幻境一景,长发泼墨,酣然小憩。

让靠近之人连脚步略重,都担心触动这幻境之人。

江无陵放轻脚步行至榻边,撩起衣袍落座,手指轻轻落在了那洁白的好似泛着冰凉感的颈侧,触及时却是温热的。

手指略微收紧,床畔轻语不足为外人听见:“殿下,您说我现在掐死您,是不是轻而易举?”

话语落下,那恍若酣睡的长睫轻抬,漆黑澄澈的眸中不知酿了多久的笑意,哪里有半分孱弱之态,他轻应一声,恍若玩笑:“嗯,动手吧。”

毫无意外之色。

窗外鸟语盎然,窗内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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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陵:殿下今天死了吗?

小桂子:殿下已经上山打老虎了【不是】

??[34]权倾朝野九千岁(5):天下

“殿下觉得我不敢吗?”江无陵对上他清明的视线,却未放开自己的手。

这像冰雪一样似乎能够随时消融的人,颈部之下,也有着同样有力的心跳。

平缓的,温热的,没有一丁点儿的紧张。

“你敢。”床上的人轻笑着给出了这样的判定。

江无陵的眸轻轻敛了起来,手下的心跳声那一瞬似乎是共震的。

他的确敢,皇子的脖颈和太监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扼住了呼吸,一样会送命。

只是这个人即使被扼着,好像也不甚在意。

那略微收紧的手缓缓松开抽离,他没用多大的力气,那白皙的颈侧却似乎被掌心烫出了血气的色泽,就像是雪色之中掉落晕染的朱砂,一瞬间拥有了活人的气息。

“留下痕迹了?”雪白的手指摸上了那处,其主人略微垂眸,虽是看不见那处,却是一瞬间摒弃了所有的活色生香。

好像他们之前并非要死生诀别之人。

“过一会儿就会好,殿下别担心。”江无陵垂眸细看了一眼回答道。

云珏闻言笑了一声,撑着床坐了起来,在靠到那由床畔之人取过来放好的软垫上时笑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江无陵动作微顿,坐在了床畔,从始至终左臂都未抬起:“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好了。”

“你要知道,只凭你如此无礼,我就能够治你的罪。”云珏看着身旁为他拉上锦被之人道。

“殿下也应知道,若您的情况暴露,便是陛下仁慈,免了欺君之罪,京城内外的豺狼虎豹,也能够生吞了您。”江无陵并未避开他的视线。

这是命门,只要握住一个人的命门,往往就能够让其乖乖听话。

当然,也有可能物极必反。

让唯一的知情者去死,这样,秘密就永远只是秘密。

“看来,你更想亲手弄死我。”云珏轻抵着下颌沉吟笑道。

“殿下说笑了,奴才怎么敢呢?”江无陵略微敛眸笑道。

而这一瞬间,他再度感受到了如那晚揣测时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