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夏稻花能赚到多少银子,跟孙氏连一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但孙氏就是止不住地觉得肉痛。
她的心在滴血。
尤其是一想到,二郎的那些生意以后怕是也要误了,她就恨得牙根儿痒痒,只觉得夏稻花就是个祸头子。
短命的大嫂有句话没说错,夏稻花啊夏稻花,那就是个扫把星!
夏有贵和孙氏万万想不到,夏稻花真的考虑过造反。
对他们来说,这纯粹就是作死。
对夏稻花来说,如果真的被逼无奈、没有选择,那么扯旗造反,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她固然可以随遇而安、甚至随波逐流,但也有自己不能放弃的底线。
毫不犹豫地与王氏绝交,就是因为,王氏漫不经心地跨过了夏稻花的底线。
朋友之间,即便彼此的地位可以不平等,但最起码,不能缺了对对方的意志与人格的尊重。
这个道理,王氏不会不懂。
但她选择了放纵自己的堂弟,放弃了与夏稻花的朋友之义。
见了夏稻花遣人送来的东西,王氏的面色无比冷峻,她真的有几分后悔了。
夏稻花虽然一副商户人家的作派,什么事情都喜欢把账目算得明明白白,但不管什么时候跟她要粮食,她都买得到、运得来,还舍得不加价。
这种好事,怕是再也没有了。
至少,在自己把她背后的上游供货商找出来之前,是不可能再有了……
王四郎却愈发来了兴致:
“这丫头,莫非竟是个傻的?放着现成的荣华富贵不要,宁肯得罪我们家不说,竟然连你这靠山的面子,都敢往地上踩?”
王氏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四郎,我带你去给夏稻花赔个礼吧。”
王四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看王氏的表情似乎是认真的,便仿佛有些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你莫非在消遣我?让我舍了脸面去给个下人奴婢赔情?”
“夏稻花不是奴婢。再者说,就算她是个奴婢,没找到她背后的人,就这么放掉这条路,也不合适吧?”
“怕什么?手里拿着银子,还愁买不到粮食?”
拿着银子,还真未必买得到粮食。
不过王家已经稳定下来的实控地盘不小,现在倒也不至于缺粮食。
王氏看着王四郎,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自己到底还是大意了!
夏稻花那丫头也是,平日里总是和和气气的,脾气很好的样子。有时候有下人慢待了她,也不会怎么计较,害得自己还以为她是个势力的……
若是早知道夏稻花那丫头竟然如此烈性,自己也不至于一时想左了。
眼下她都跟自己割袍断义了,若是四郎不肯赔情,怕是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
见王氏愁眉苦脸的样子,王四郎很是不以为然:“这世上的商户多了去了!
我们王家愿意找她,那是看了你的面子!
她既然如此不识趣,我们不妨放出话去,我看看还有谁敢豁出去得罪我们王家,也要跟她做生意!
砸了她的买卖,她背后的主子自然会露面!”
王氏依然眉头微蹙,但仔细想想,觉得王四郎的话里没有多少漏洞,便点了头:“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若不是她如此倔强,我是不愿意撕破脸的。”
“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怎地还婆婆妈妈起来?当年在家的时候也不这样啊!莫非……是被姐夫带歪了?”
“你编排我就罢了,竟敢编排你姐夫,我看你是皮痒了!”
……
王四郎几句话就让王氏改了主意,四喜很快就领了王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