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兰再次见识到了“稻花香”这家店不俗的实力,愈发心痒难耐。
从二月十五到三月三,短短几天的功夫,谢芳兰一直把夏稻花和夏家人放在心坎上,认认真真地研究了好久。
她看不透夏家的路数,却也不甘心放弃这块肥肉,因此只好试探着往前摸索,踩着石头过河。
夏稻花不知谢芳兰如此心思百转,只当她是个关心产品质量的大客户。
面对谢芳兰的时候,夏稻花一脸的热情大方,却从来不忘了跟谢芳兰推销自家店里的产品。
谢芳兰有几分哭笑不得。
她谢芳兰也算见多识广了,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闺秀。
哪怕是庄户人家,真正穷得叮当响的佃户,都没有这样张嘴闭嘴,时时刻刻都惦记着生意经的小娘子。
但从夏稻花那里,采购些必须品,倒也不是不成。
买谁家的不是买呢?若是经过这样几单生意,就能建立起彼此的信任,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谢芳兰暗地里打探过,听说这“稻花香”似乎是李敢的母族罩着的生意。
但她动用了自己的暗线,多方打听之后却发现,李敢的母族,似乎只是挂个名而已,并不是这店铺真正的幕后老板。
谢芳兰左思右想,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对夏家人设个局。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做什么,不冒险也是不成的。
第229章 糖画
谢芳兰思忖许久,终于拿定了主意,喊了一声:“来人。”
顿时有两个丫鬟现身出来,从外间推开里间的门,踩着小碎步快步走到谢芳兰面前大约一尺远的地方,屏气凝神地站定,不疾不徐地回话:“奴婢在。”
谢芳兰看了一眼两个丫鬟,略微不满道:“怎么是你们两个当值?惠儿呢?彩月呢?”
站在左边一个胆子略大些的丫鬟答道:“惠儿姐姐去大厨房了,说要做两道新鲜菜式孝敬给七小姐吃。彩月姐姐去太太屋里答话了。”
右边的丫鬟胆子明显要小得多,见谢芳兰沉下了脸,身子就有些微微地颤抖,不敢言声。
谢芳兰瞥了那胆小的丫鬟一眼,没有当即发作,对着答话的丫鬟点了点头:“成,我知道了。你把那茶水换了,给我沏一壶热热的来。”
胆大些的丫鬟得令,执起茶壶,到茶水间去沏了热茶。胆小的丫鬟诺诺地告退,谢芳兰没说什么,打发她下去了。
片刻后,胆大些的丫鬟带着沏好的茶回来了,还贴心地给这一壶热茶,配上了一碟奶饽饽,一碟松子糖。
谢芳兰点了点头,仔细打量了这丫鬟片刻:
“你是新提拔上来的?三等上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奴婢彩雀,二月十五花朝节的时候,刚从庄子上调过来的。奴婢的名字是太太赐的。”
谢芳兰再次点了点头,毫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
她心中的那个计划,需要至少两个美人儿。可若是现去采买,一来招人眼目,二来靡费不小,三来还浪费时辰,未必得用。
反倒不如从自家的奴婢里头挑选得用的人手。
最好是家生子,一家子的身契都在自己手上捏着,不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见异思迁之类的幺蛾子。
惠儿和彩月这两个大丫鬟,一个是自己挑的,一个是母亲赏赐的,都陪伴了她好几年了。若是就这样用出去,她有些舍不得。
这个彩雀,可以再观察观察。
若是果真忠心可用,倒是能抵了一个名额。
夏稻花全然不知,一直对她十分亲切,令人好感顿生的县太爷千金,七小姐谢芳兰,并非真心诚意与她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