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晋有些焦急,压低声音斥道:“我明明说了?不要急着动手,公司还在蒋博云手里,你现在杀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泽川,你听我的,现在先不要急着动手……”
喻泽川打断道:“我没?杀他。”
话筒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喻泽川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杀他。”
但早晚还是会?杀的。
“我困了?,有事明天聊。”
他语罢挂断电话,重新倒入沙发,不知想起什?么,指尖在手机屏幕轻点,调出了?一张身?份档案。
姓名:陆延
性别:男
……
密密麻麻的信息布满了?屏幕,就差把陆延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右上角有一张模糊的照片,但因为是证件照的缘故,所?以看起来?不美也不丑,长得和大多数人?一样,没?什?么辨识度。
这就是蒋博云的小?情人??
喻泽川的右手在屏幕上缓缓摩挲,因为力道过重,指腹边缘都泛起了?青色,难掩杀机。
陆延只?猜对了?一半,喻泽川想杀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蒋博云的小?情人?,更因为喻泽川天生别扭偏执,异于常人?的独占欲。
他的东西,没?人?能?够染指。
哪怕这样东西是他不要的、憎恨的。
可惜昨晚时机不对,引起了?那对中年夫妇的注意?,这段时间都不方便再下手。
喻泽川压下心中的失望,将手机重新塞入靠枕底下。他闭目在沙发上蜷缩起身?形睡觉,右手紧紧攥着口袋里藏着的一把折叠刀,仿佛那是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喻泽川睡觉很浅,这一晚睡得并不算好,翌日清早他是被一阵乒里乓啷的动静吵醒的,走?廊外间传来?男人?粗声粗气的吵嚷,让人?心烦意?乱。
喻泽川从?沙发上坐起身?,抹了?把脸,皱眉走?到浴室洗漱,结果外面的动静不减反弱,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冰冷的水让神智清醒了?几分,怒火却蹭地一声冒了?出来?。
喻泽川戴上口罩,直接拉开了?房门,却见走?廊满满当当挤着一堆家具,几名搬家工人?因为床板卡在拐角险些吵起来?,嗓门粗犷堪比炮筒:
“我就说要竖着搬!现在卡住了?吧!”
“你他妈的废什?么话,我怎么知道这张床这么大,赶紧换方向,别耽误时间!”
秋季阴雨连绵,潮湿的天气会?让人?格外敏感,尤其是喻泽川这种脾气本来?就不好的人?,五年的监狱生活不止没?能?磨灭他的少爷脾气,反而加剧了?这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
他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用力拍响门板,“砰砰”两声沉闷的动静突兀且让人?心肝发颤,霎时间那三名搬家工人?都看了?过来?,空气窒息而又沉默。
“你们吵到我了?。”
喻泽川声音冷冷,带着无形的压迫,
“再让我听见你们的声音超过60分贝,我会?直接找物?业投诉。”
在他说话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叮”地响了?一声,从?里面走?出一名穿白色休闲常服的男子?,对方带着黑色的口罩,个子?高挑,眼睛内敛深陷,相当漂亮,哪怕不用看脸也知道是个帅哥。
大概因为那人?的气质太特?别,甚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喻泽川瞥了?一眼才收回视线,他转身?进屋,房门摔得震天响。
“砰!”
这一声就像开关键,那些搬家工人?终于回过神来?,嘴里骂骂咧咧,声音却不自觉降了?八个调。
“他妈的,牛什?么牛,有钱了?不起啊。”
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