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药一共有三颗,天水皇后担心公孙无忧去了仙灵遇到?性命之忧,特将药丸嵌入其中给他保命,没想?到?阴差阳错落入了陆延的手中,这?下属实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看着手中的血蟾丸,陆延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他不敢耽搁,立刻快马加鞭回到?驿站,将血蟾丸交给了鹤公公。

“你拿着此物立刻赶回仙灵,将血蟾丸暗中给父皇服下,千万不要?让旁人知晓,否则只怕会引来争夺。”

鹤公公忧心问道:“殿下,您不与我一起回去吗?”

陆延摇了摇头:“我还要?去巫云一趟,想?办法劝说他们退兵,父皇的病情耽误不得,我又不信旁人,只能劳烦你走这?一趟。”

鹤公公原不愿将陆延一个人舍下,但思及他如今剑术不俗,想?来应该足够自保,再加上帝君病情危急,只好乔装打扮快马加鞭赶回仙灵,陆延则带着剩下的五十名金乌卫朝着巫云而去。

……

“天水忽然来信,说粮草在?押送途中出了些问题,恐怕要?耽搁几日才能送到?后方。”

国相府后院的枫树下,一名红衫男子?正自顾自下着棋,他闻言头也不抬,操控黑子?吃掉了一颗白子?,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声音淡漠:

“让他想?法子?如期送过来,战帖已下,倘若不能如期开战,于军心不利。”

赵玉嶂掀起衣袍在?他对面落座,身上的衣服绣着五爪金龙,再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质子?,而是?一国之君:“东郦野心不小,到?时候若是?攻下仙灵,城池如何分割也是?个问题。”

商君年又吃掉一枚白子?,他修长的指尖捏着白玉棋,在?桌边不紧不慢敲击:“我知道柳阙丹在?打什么算盘,巫云地广人稀,要?那?么多国土无用,城池让他几座也无妨,只是?人一定要?给我带过来。”

赵玉嶂知道这?个“人”指的必然是?陆延,没忍住呸了一句:“杀了他都便宜了,还用城池去换,我才不吃这?个哑巴亏。”

商君年抬眼看向他,眼眸漆黑,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赵玉嶂撇了撇嘴:“我没忘,不就是?把陆延带到?你的面前嘛。”

商君年微微勾唇,只是?让人察觉不到?丝毫笑意,一字一句提醒道:“记住,是?活捉,我不要?尸体。”

他语罢手腕一翻,指尖松开,掌心里捧着的棋子?便簌簌落入棋盒,就像落了一场黑白色的雨,相互撞击,声音清脆。

赵玉嶂盯着他身上锈红的衣衫,有些不满:“你从前甚少穿这?样夺目的颜色,偶尔一两回穿穿便罢,这?一年到?头都不曾见你变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华丽的颜色,分明是?从前陆延的做派,那?人最喜欢穿着一身绣金蟒的红袍四处行走,本来就是?个扎眼的长相,这?么一穿便更是?夺目,仙灵若有十分绝色,对方必要?占去九分。

一年了,赵玉嶂总觉得商君年该忘记了,就算忘不了,也该放下了,可?看着对方身上冶艳的红衫,他就知道对方不仅没忘,反而越念越深。

爱与恨,无论哪个字单拎出来都是?刻骨的,这?两样混杂在?一起,便是?刻入了灵魂肺腑,死?也难忘。

当初陆延遇刺命悬一线之时,商君年心中有多绝望,在?看到?对方醒来做的那?些荒唐事时,心中便有多恨。赵玉嶂远在?巫云,看了奏折尚且气得掀翻桌子?,更何况商君年。

赵玉嶂思及此处,咬牙道:“你还惦记着他做什么,依我看直接杀了了事,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商君年的神色毫无波澜,仍是?那?句话:“我不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