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收了玄鸿的剑谱,那就说明同意了对方的请求,现在却忽然问陆延该不该答应……

陆延斟酌一瞬才道:“天水对仙灵并无威胁,且君子?一诺千金,放了也无妨。”

帝君将手?中的剑谱递给佘公公,看着陆延微微摇头,只叹气似的说了一句话:“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

陆延一直到离宫回府的时候还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帝君斥他心慈手?软,难道真打?算收了东西也不放公孙无忧他们回去?

陆延第一次觉得皇帝这个位置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需得心狠手?毒才行?。他想起怀里的半颗血蟾丸,只能暂时把这些事情抛到脑后,快步去了后院找商君年。

龙泉司是在郊外发现赵玉晰他们的,可惜赵玉晰伤势太重,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只能找商君年他们问话,试图找出一些有关刺客的线索。

商君年的脸上有些擦伤,据他所说是不小心摔下山坡所致:“那群刺客的目标似乎另有其人?,所以并未对我做些什?么,天亮之后我就被他们蒙着眼睛扔到了郊外。”

商君年穿着一身白色里衣,靠坐在床边,脸上结了几?道鲜红的血痂,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他语罢低咳几?声,一副虚弱模样,倒让问话的人?不好再继续追问。

贺剑霜站在床边,悄无声息攥紧腰间佩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们三人?被擒,唯有玉晰太子?伤势最?重,是否有些不合理?”

商君年闭目养神,淡淡开口:“那群刺客想逼问神女剑心法?,我不曾学过,玉嶂太子?也不曾学过,他们只能严刑拷打?玉晰太子?,所以他伤势最?重,有什?么不合理的吗?”

这番说辞与赵玉嶂一模一样,贺剑霜哪怕心中起疑,也找不出什?么漏洞,难免有挫败之感。

陆延恰好步入内室,见状饶有兴趣道:“今儿个是什?么风,把贺正使也吹过来了?”

贺剑霜一回头,发现是陆延,连忙抱拳行?了一礼:“原来是风陵王殿下,微臣奉陛下之命调查驿馆行?刺之事,所以特来问话。”

不知是不是昨日宴前比武,陆延出手?相助的缘故,贺剑霜十分客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本王见他们伤势不轻,此时问话怕是多有不便,贺正使不如?改日再来?”

贺剑霜闻言迟疑了一瞬,抱拳道:“那微臣就先告退了,今日多有打?扰,还望王爷恕罪。”

陆延回礼:“贺正使慢走,本王就不送了。”

龙泉司的人?一向难缠,此刻却潮水般退了个干干净森*晚*整*理净,可见贺剑霜颇给陆延面子?。

商君年眼见房门关上,这才问道:“怎么样,帝君没有为?昨夜的事责怪你吧?”

陆延掀起衣袍在床边落座,摇了摇头:“父皇没说什?么,只问我的剑术是从何处习得,我随口胡诌了一番,他虽不信却也没有逼问,倒是赵玉晰……他为?什?么还活着?”

商君年迎着陆延的注视,轻描淡写道:“他若身死?,巫云必然追究,我想了想便罢,没必要惹这个麻烦事。”

赵玉晰死?了固然是好事,他能更好的扶持赵玉嶂登位,但那样势必会?给陆延带来麻烦,故而商君年在郊外迟疑许久,最?后还是没有下手?了结赵玉晰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