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没有?说话,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你早就是本王的了……”

从地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如此笃定。

直到很多年后,商君年依旧还?能回忆起在风陵王府的那?个夜晚,陆延搂着他在床榻间辗转深吻,体温烫得仿佛要将他融化?,一如外间滴滴答答落下的雪水,二人间的最?后一层阻隔唯有?伤口上缠绕着的纱布。

对方顾及着他的伤势,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在锦被里互相取暖,抱得很紧很紧,商君年却?觉自己的魂魄都在震颤。

久闻烟霞景,又是一岁春。

仙灵是个太过极致的地方,冬日极寒,春日极暖,最?近不过稍稍见了些太阳,园子里的花便?争先恐后吐出了枝芽,一片春意盎然。

止风院外时常有?侍卫巡视,清早交班过后,公孙无忧便?眼巴巴站在院墙下面?等着,不多时就见墙头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虽是侍卫,却?不爱穿甲胄,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面?容鲜活明朗。

“陈婴齐!”

公孙无忧瞧见他,眼睛顿时一亮,兴奋朝他招了招手:“我在这里!”

陈婴齐跃下墙头,身形比燕子还?要灵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公孙无忧,笑着道:“喏,我今早当值去买的糯米糕,还?热乎呢,赶紧吃吧。”

公孙无忧有?两颗虎牙,笑起来的时候像小兽一样?,他接过米糕囫囵塞了两口,眉眼弯弯,格外容易知足:“真好?吃,和我母妃做的一样?好?吃,陈婴齐,幸亏你被调来这里值守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吃到呢。”

陈婴齐笑他傻:“你在皇宫里吃的糕点必然精细,这不过是在街边十?几文?就能买一包的糯米糕,哪里就和你母妃做的一样?了,只怕是你太久没吃,已经忘了味道。”

公孙无忧懵懂挠头:“是吗?可能吧。”

赵玉嶂坐在廊下晒太阳,见状遥遥喊道:“陈婴齐,你怎么光给他带糕点,没有?我们的份吗?”

柳阙丹原本在看书?,闻言微微摇头,笑着合上了书?页。

陈婴齐从怀里拿出另外一个油纸包丢给赵玉嶂,里面?是四个大肉包子:“幸亏我五日才轮值一回,否则天天给你们带零嘴儿,那?么点月俸都不够用的。”

赵玉嶂站在台阶下,伸手准确无误接住油纸包,他一边吃包子,一边在身上摸索,似乎想找些值钱的东西来还?对方的人情,奈何空无一物,最?后只得讪讪收回手。

“瞧你,都是朋友,怎么还?计较两个肉包子的事,再说了我吃的可没有?公孙无忧多,他还?没给你钱呢。”

公孙无忧闻言舔了舔指尖的糕点残渣,他思考片刻,忽然从脖颈上扯下一条血玉色的坠子递给陈婴齐道:“这条玉坠送给你。”

赵玉嶂见状一噎,脸都被打肿了:“你不是说那?玉坠是你母妃送的吗,之?前在质子府让你卖了换钱你都不肯,怎么现在又送出去了?!”

公孙无忧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反正等我以后回天水了,我母妃还?会送我的,我不白吃东西。”

言外之?意,赵玉嶂就是那?个白吃的。

陈婴齐没接,他从地上捡了一根长树枝,在指尖灵活绕了几圈,随意比划着剑招:“几块糕点不值什么钱,我同你开?玩笑的,既是你母妃送的便?收好?,不要弄丢了。”

公孙无忧看着胆子小,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把玉坠塞到陈婴齐手里,皱起眉来倒也有?些一板一眼的认真:“那?怎么行,我说了送你就是送你,这块血魂玉是在天水神庙前供奉了许久的,母妃说能保平安。”

他语罢似乎是怕陈婴齐拒绝,又道:“你如果不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