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殿下?还在为了今天答应陛下?的事烦恼?”

陆延想起今天答应帝君的事, 不由得神情凝重:“龙泉司都没办成的事,偏偏交给了本王,父皇分明是故意刁难。”

他语罢拿出怀里捂得温热的锦盒,在手中轻抛两下?, 自言自语道:“国相大人?啊国相大人?,你?这次如果不以身相许, 那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陆延语罢掀开挡风的门帘, 快步走了进去, 然而扫视一圈却见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炭火炉还在燃着, 下?意识看向旁边行礼的婢女:“人?呢?”

婢女神色惊惶跪地,吞吞吐吐道:“回王爷, 商公子……商公子去了地牢。”

陆延皱眉:“地牢?”

坊间都传言,风陵王府的地牢比阎罗殿还要?可怕三分,能从里面?出来?的只有?死人?。陆延入宫前虽然对?府中人?吩咐,以后商君年可以随意行走,相当于半个主子,但对?方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了地牢。

阖宫家?宴已过,这约摸是今年冬季的最后一场雪了。陆延踏过一地莹白?的雪路,在鹤公公的陪同下?再?次步入了那间漆黑阴森的地牢,伤口腐烂的臭气和血腥气一个劲往脑子里钻,熏得人?喘不过气。

时不时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从暗处传来?,悲凉凄惨,在偌大的地牢里回荡不休,好?似鬼蜮。

陆延放轻脚步走到关押刺客的地方,恰好?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拐角走出。那人?穿的单薄,唯独肩上披了件狐狸毛披风,泼墨似的长发挽起,以青玉冠相束,愈发显得眉目清冷,恍如谪仙。

不是商君年是谁。

可他手中握着一柄沾了血的匕首,垂眸用白?帕缓慢擦拭,刀刃上还带着零星皮肉,又无端让人?觉得胆寒可怖,从谪仙一瞬间变成了索命阎罗。

陆延见状一愣,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大美人?,你?怎么来?这儿了?”

鹤公公暗自挑眉,心想殿下?这是瞎了眼了还是瞎了眼了,商君年身上的血腥气那么重,他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美人?虽美,也得顾及小命不是。

哎呦,罪过罪过,他一个当奴才的怎么能议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