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似白玉雕成?,他扫了眼?商君年肩头的纱布,似笑非笑开口:“瞧,这样不是好看多了。”

好看?

商君年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伤痕,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是了,对方若要欢好,自?己?肩头的伤口血肉模糊,确实碍眼?碍事。

夜色渐深,已经到了该入睡的时候。

商君年没有忘记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间屋子,心中虽然?屈辱,却也做好了认命的准备,毕竟乱世之中,尊严和清白远远比不上性?命重?要,他和赵玉嶂都需要陆延的庇护。

他这一生逆风翻盘太狠,从白衣至卿相,学会了运筹帷幄,也学会了与人叩头下跪。

只见商君年从床上翻身坐起,半跪在锦被之上,他垂下眼?眸,抬手对陆延施了一礼,低头听不出情绪的道:“请殿下垂怜。”

陆延擦手的动作一顿:“……”

商君年久等不见回?答,心中已然?开始不耐,再拖下去他实在怕自?己?会后?悔,毕竟做出雌伏旁人身下这个决定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声音冷冷的又重?复了一遍:“请殿下垂怜。”

一个人愣是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陆延还是没动:“……”

商君年终于失去耐心,他毫无预兆攥住陆延拉的手腕,一把将对方拉到了身下,居高临下睨着对方。墨色的发丝从肩头倾泻滑落,那双微微上翘的狐狸眼?本该风流多情,此?刻却满是恼怒与冷意:

“殿下怎么婆婆妈妈的!”

羞辱

哪儿有人上赶着被睡的?

陆延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见商君年眉头紧皱,从怔愣中回神,轻笑一声道:“大美人儿, 你?急什么?就算要行周公之礼,也得等本殿下沐浴更衣再说吧。”

商君年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但男人眼中的调笑却让人心烦意乱。

一阵尴尬的静默过后?,商君年终于从陆延身?上起来?, 他一言不发跪在旁边,眼眸低垂, 烛火将侧脸照得愈发冷峻:“君年并无此意, 请殿下恕罪。”

陆延坐起身?,没说?什么,只道:“你?躺着吧,本王先去沐浴更衣, 困了就先睡。”

隔间有一个用暖玉砌成的池子, 距离说?近不近, 说?远不远,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商君年一闭眼就能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水声。

陆延沐浴的流程格外麻烦,既要熏香, 又要花露,过了大概一个时辰, 他才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里衣走进屋内, 长发披散, 慵懒随意,颇有雌雄莫辨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