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脸上有了笑,平静地躺回了床上。
门外有人悄悄离开。
“她真这么说?”康平帝抬眼看向殿下跪着的人。
“二公主发脾气摔东西时外间有人,被有心人听去了,如今消息已经传遍了各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日里的喜悦一下子散了一半,“赵守保,去给皇后说,送往二公主府上的东西减半,再挑个老嬷嬷送去,看着点牛心左性的二公主。”
康宁在宫外也听到了关于二公主府上的传言,摇了摇头,心想她二姐如今也不知怎么了,像是撞邪了似的,心眼一日比一日小,性子也古怪。
接下来一个月,捷报一封又一封的往燕京来,跟国事相比,二公主府上的事不足为奇,再加上满月宴办的低调,这场笑谈很快就从燕京城消散。
康宁是五月中怀上的,如今也四个月了,穿上厚衣裳,微微鼓起的腹部又被掩了下去。
“公主,宫里有急事传您。”这日黄昏,天色暗沉沉的,公主府的灯早就点上了,康宁靠在榻上听侍女给她念书听。听到说话声她抬头往外看,昏暗的天色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怎么是赵大监来了?可是我父皇出了事?”康宁下榻穿鞋。
“公主莫急,不是陛下的事,是西北战事,陛下让您进宫跟他说说话。”赵守保笑着安抚。
“是本宫糊涂了。”康宁松了口气,要是她父皇出了事,赵守保如何都会守在他身边。
”本宫收拾好了,可以进宫了。”
马车到了宫门口天色彻底暗下来了,有皇帝的手令在,守宫门的侍卫直接拆下了门槛让马车进去。宫道两边都挂着宫灯,康宁掀开马车帘往外看,远处宫殿里的烛火明明灭灭,金碧辉煌的大殿沉入夜色里,在细微的火光里显现出一砖半瓦,像是沉睡巨兽身上的鳞片,无端让人害怕。
“来了?可有用膳?”这么晚了,康平帝还在勤政殿等着。
“父皇您直说吧,可是塔拉出了事?”康宁想了一路,这么晚了让她进宫,绝不可能是西北战事的问题。
“是可汗去世了,塔拉也受了些伤。”康平帝没有隐瞒,他拿了个奏折走下来递给康宁,她看的时候他站一旁说:“是内乱导致的,据鞑靼那边传来的消息,可汗三弟梅朵台吉造反,在战场上从后方偷袭了老可汗,塔拉为了救他父王被砍了一刀,好在性命无忧,但可汗就没那般好运了,当场气绝。”
“怎么这么突然……”康宁有些回不过神,她把奏折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在看到塔拉性命无忧时提着的心落了地,心底还升起丝窃喜,那老畜牲可算死了。
“是啊,太突然了。”康平帝叹气,谁能想到战场上的常胜将军竟会死在自己人手上,“太不是时候了,战事正值最紧要的关口,这再有大半个月就要入冬了。”
康平帝在心里斥骂那没眼色的玩意,再晚半个月刺杀能憋死他?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可汗死了,该轮到塔拉上位了,朕派三千大军护送你回漠北,这时候鞑靼正值乱的时候,塔拉还在战场上,你要回去主持大局。”康平帝思索了一瞬,改口道:“三千会不会少了些,再加五千,朕让安庆候带兵随你走一趟。”
康宁刚想点头,脑中突然想起塔拉离开的时候嘱咐她的话,如今想来是不是他察觉了什么。